闻听小王爷这话,明显是还想仰仗东瀛人的势力,刑昭对这些东瀛人的目的早有怀疑,他们怎么会有这好心会远道而来,助郑家起势呢!
当下忿忿而起,“小王爷明鉴,他们这些东瀛人几百年前就曾进犯过福建江浙,名声早就狼藉,今次若是我们再跟他们搅合在一起的话,只会把咱们拖向贼寇的队伍,小王爷三思啊!”
德川刚丰笑了笑“你们的大明王朝还不是被清兵打下来的,现在清兵入主中原称王天下,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当年草贼流寇的身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时不同往日,怎么还能同日而语!何况我早就说过,我们德川家这回来之所以是相与郑家合作,完全是冲着郑家台湾沿海这个优势,是他日攻占高丽这里必是我们停驻战船运送武士的口岸。
咱们相符相依说那当年之事又何必?再者,难道凭借你们这贫瘠的台湾小岛,能够单单与清兵对抗几回?
可是加上我德川家两千多勇士与你们自己的人马,区区的福州难道还攻克不了?若是你们觉得当年之事也许会影响民心所向,这个不难,我们的武士是不介意换上你们汉家衣裳的!”
台湾郑家的小插曲远在福州城内宿醉刚醒的胤礽自然不知,早晨转醒,浑身隐隐的痛意,尤其是额角的一处青紫更是叫胤礽纳闷儿,不过想想昨夜喝的也确实大了,磕磕绊绊的也许难免。
挽着袖子沾着温水,就着李卫递过来的面巾抹了把脸“那个德川小世子怎么样了?”
李卫嘿嘿一乐,递了块猪油皂“爷~昨儿个可是一宿没安生,那小子被那个通译折腾的一宿没合眼,奴才们守在外头听着他们念了半宿的三字经!
爷,奴才不明白,您叫他学汉话做什么啊?”李卫一边儿伺候胤礽更衣,一边儿换了壶新茶撂在桌儿上。
胤礽咂了口茶,嘿嘿一乐,在秃脑门上抚了抚“没事儿!就是防着他们扭在一处胡琢磨,给咱们腾腾清闲。”
额……李卫傻了一会儿,跟着嘿嘿乐了两声,实在觉得自己这位主子,额,有点无聊。
正在此时,外头传话儿的哈哈珠子进门儿打了手势,李卫告退出去,回来就素着一张脸“爷~八阿哥跟陈大人打发人过来说是在堂上等着爷呢。”
“什么事儿说了吗?”
李卫摇摇头,胤礽叹了一声“得~刚沏的新茶,皇阿玛别不是派他专门儿叫起来的吧!”李卫不敢答话,讪讪跟在胤礽后头走了出去。
堂上陈廷敬正听一个下属的州官汇报情况,胤禩则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掀着盖碗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磕着。
胤礽进来的时候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收了态,给他行了个礼。要说这些年用这身体当这个皇子变化最大的,恐怕也就是这后天培养的优越感了,现在胤礽见了别人的规矩礼数,已经可以淡然处之了。所以行过各人身边儿的时候儿,也没停下步子,待落了座,才抬抬手,叫这些人起来。
“陈大人,找我有事儿?”
陈廷敬被点名,也不多说旁的,只是朝身后使了个眼色,自有一个随侍高举着昨日所见的那个托盘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捧到陈廷敬跟前儿,高高的递了过去。
“万岁爷口谕!!”陈廷敬老脸一肃,同样谨慎的端起这道折子慢慢展开。所在之人皆是一一跪下,胤礽也不得不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好,心里骂了陈廷敬好几句。
陈廷敬一板一眼的将那日康熙在上书房所下的旨意宣读了一遍,胤礽是越听心越凉,越听越着恼。叫自己打仗已经是强出头,这回还想让自己肃清了福建的白衣教反贼,穷他康熙十数年的力量都办不到的事儿,难道自己就能办了?他倒是真瞧得起自己!一干事务一言能决!好大的权利呀!这是要交自己常驻闽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