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邬某,倒叫胤礽心里一热,这个姓氏不多见,放在当今世上,这邬某只能是一个人了!加之他拿着王琰的书信,王琰又曾跟自己吐露过有意为自己寻得一位谋士,想当然而便联想到了这是谁。
胤礽心里有些激动,甭管是正史野史还是,这邬思道的名字在康雍时期那都是响当当的,据说雍正得他指点以十年韬光养晦博得最后的胜利,胤礽倒是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只求自己这个前途未卜的废太子,可以安安然然的逍遥度日。
“听太傅提起过先生,先生之才之志可敬可佩!来~先生上座!看茶!”胤礽热络上前,将起正行礼的邬思道,这举动倒叫这邬思道有些意外,但眼里也少了些生疏。
邬思道也不是尊大之人,即便是被胤礽将起,也没忘了身份,举止上显得谦恭谨慎。
胤礽这也才发现这人的左腿有些跛,看来是邬思道无异了,将其引至上座坐好,自己也随意坐下。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也算是有缘分,不瞒先生说,太傅曾向我举荐过先生,我也一直非常仰慕先生的才学,若是先生愿意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先生一助啊?”胤礽丝毫不掩饰对邬思道的欣赏,这话说得直白,便是连正端茶进来的李卫跟邬思道自己也是一愣,似乎颇为吃惊。
邬思道又想起来,被胤礽止住“贝勒爷言中了,邬某一届无用书生,怎么敢说个助字。”邬思道也是见出了些感动,毕竟胤礽的身份不一般,虽然现在只是贝勒一个,但曾经的太子光环是怎么样也不会抹去的。
“不言重不言重!一点儿也不言重!我对先生的才学真的是仰慕已久,本来也打算等回了京里让太傅帮忙引荐的,谁料先生竟自己来了!”
邬思道被胤礽捧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的饮了口茶水,去了些局促,这才抬起头来,眼中清冽一片,似是有些遗憾的意味“贝勒爷美意,邬某感怀备至,可却也不能不婉拒贝勒爷呀。只因四爷对邬某有知遇再造之恩,让邬某无以为报啊!”
啊??被老四先下手为强了!!唉~只怪自己遇上的这些破事儿牵绊,到底是错过了。
胤礽一叹,毫不掩饰的遗憾扼腕。倒是叫邬思道有些措手不及,倒显得有些理亏一般。
“那先生??”既然他跟了老四,王琰不会不知道,他这么一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四那头儿就没个忌讳?
邬思道到底是聪明人,见胤礽欲言又止,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来这里四爷知道,太傅也知晓邬某与四爷的这层关系,何况这回来除了替太傅带封信给贝勒爷之外,四爷也有话儿带给贝勒爷。”
“哦?”胤礽随手接过邬思道掏出的信,信封上是王琰的笔迹,摸起来还挺厚,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竟写了这么多。
“福建打了这么久,即便是京城之中有华彩跟保险支应着,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儿,也该是皇上要秋猎的季候了。
今年不比往常,万岁爷这回去除了固有的意义之外,还有一条!”
胤礽一副一知半解愿闻其详的表情,邬思道捻须笑了笑“贝勒爷忘了去年的减丁了么?”
胤礽被邬思道这么一提,眼前第一浮现的是老太后那张泪眼蒙蒙的脸,去年她圣寿之时,曾央求自己以征讨大将军的功绩,换她科尔沁一族人丁的性命。
坦白讲,胤礽骨子里觉得这主意变态,可这是满族老祖宗为了平衡外族人数,掌握绝对的霸主地位制定的祖制,自己不是没替太后求过,可谁知不但康熙不予理会,就是那些朝臣也是一副慷慨激昂的脸。加上又遇上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耽搁,竟拖延了下来,眼下这事儿又被提上议程,胤礽却没那个能力阻止!
“科尔沁乃至各部刚刚收了重创,人丁不用刻意减少,已经减了大半了。再说,现在福建这个局势,皇阿玛这么做,就不怕那些外族们再起异心?”胤礽打仗打的头都大了,想起康熙跟自己那帮兄弟们战争狂人各个都有墨索里尼希特勒的本质,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愿意过舒心日子,没事也能搞点儿事儿出来的特异体质,真的是感到力不从心!!
要是康熙再因为这事儿再搞出个起义什么的,胤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杨广那样的事儿,妈的,为的就是个消停!
“减丁十年一期,自打入了关就一直是这么个惯例,每每伴在其后的便是朝廷在经济上的大力抚恤,那些外族也都有这个自知之明,倒不至于构成什么祸事。
四爷的意思是,秋猎行赏在即,也是要大笔的银子流出,福建的战事又没个定夺,四爷想讨贝勒爷一个准话儿!”
解放战争还打了八年呢!康熙自打亲政那会儿就立志剿灭白衣教,妈的还不是到现在都跟野草一样,生的天南海北遍地都有,他不敢问康熙,怎么就能舔着脸问自己来了!自己也没闲着啊!!
“孰轻孰重啊?你就没问问四爷?要不让他来玩儿两天,我回去替他管银子去!”胤礽脸一肃,态度变化倒叫邬思道一愣。
“四爷也不是这个意思,贝勒爷行军打仗自是辛苦非常!即便是皇上也是体恤尤嘉,四爷也是关心则乱!”
哼!关心则乱!他是添乱!
“我不打,并非是拖延,只是不想伤了更多无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