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头了,福晋!再用力!用力啊!”负责伺候瓜尔佳氏的是经验资格相对好些的裴嬷嬷,一低头儿瞅见了小娃的脑袋漏了出来,一高兴也叫叉了音,胤礽听得却大为一震,心里的好奇跟初为父的喜悦一时占了上风,抬身绕了过去,本来以为能瞧见露出脑袋的小家伙儿,谁知道入眼的就是浸了半拉红色的褥子跟大腿根上尚未擦去的血渍,再就是一个满是血色的肉疙瘩在眼巴前儿一动一动……
“哎呀~王爷!王爷晕倒了!来人呐~~小六子~快来呀!王爷晕倒了……”“哇~哇~~嗷~~唔嗷~唔嗷~~”裴嬷嬷的大嗓门儿传出屋外的同时,瓜尔佳氏跟唐氏两个眼见自己的爷从眼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心里一急,随着丫鬟仆婢的脚步声惊呼声中先后诞出了两个小家伙儿,一阵阵啼哭响在屋内。
同时得了两个儿子,这让胤礽在其后的几天内笑的拢不上嘴,不管是在何时何地都不忘捡了这事儿说上一说,就是连康熙也是表示出了关爱之情,在小东西满月打那天赐了勋和珏两个字给这小哥俩儿,并且载入玉牒入了册。这也让某些人忍不住小小的嫉恨了一下,在背后发了几句牢骚。譬如老四跟老八两个,这两个平日里并不是很亲近的兄弟这几日却是在早朝时同来同去,且在议事上也是难得的能互相帮衬着,竟还破天荒的在早春的御花园儿里一起登上了堆秀山坐在御景亭里备了一桌儿的果酒瞧着护城河那边儿的某个府门儿双眼泛出些绿光来。
老四最可心的一个儿子最近刚刚殁了,吝是还有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其中一个也不免弱的拿药当饭吃,不是胤禛自己咒自己,只怕是这个儿子也是到不了幼齿之年,看着那府门口儿刚放了一串鞭炮这又忙不迭的点了一串儿,嘴角一撇,轻哼了声“青天白日的放的哪门子的炮仗,当谁没儿子吗!”这话一出也觉得有些不妥,很明显这某些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边儿,但话一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只好咳了咳掩饰了一下。那厢的老八倒也没把这老四一腔捻酸夹醋的说话听在耳内,执了一小杯玉壶春晃了半天,眼神儿没有焦距,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的风水问题。否则怎么这些个年里,自己的那个福晋竟是连个蛋液没给生出个一个半个来!要说我老八专情独宠,那也是只做给外人看的,什么惧内什么怕老婆!哼!我老八怕过谁!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罢了!难道府里的女人还少吗?只不过爷不给名分就算不得是我的人了!可是为什么连她们也是这些年来一无所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毛病不成?
“四哥!你跟二哥之间走动的多些,是否知道这华夏是个什么?”胤禩猛然想起那日万寿节胤礽酒后劝说自己的那句‘不孕不育找华夏!’鼓了半天勇气才佯作无事的问了出来。
胤禛一听也是想起了那日胤礽的话,心里憋着乐,表面上却是装作一脸的沉思,举着杯子琢磨了半晌“此语系出《左传》,其间有一句,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一说!”老八听得憋气,知道这胤祯是在卖关子尽说些屁话,难道那左传自己没读过吗!可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只端了酒盅一口饮下,,管他这华夏是物是人,他老二这辈子才出过几回京,他能见的,我胤禩焉能不知,我还就不信了,穷极爷跟九弟的势力,岂会寻不出一个华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