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与燕归来耳语了一番,只见燕归来急忙上前点住那女子的周身大穴,这便是封闭灵识的效用,云朗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燕归来点住那上十三脉,只见那女子眉头紧皱,呕出那一大口的鲜血来。
随即手指又朝着那下十三脉而去,然而在点到第七脉时,突然停滞下来,转头怔怔的看着云朗:“师弟……你是如何得知……”
云朗正靠在龚阳清的床榻旁边,虚弱无力,苦笑了一声道:“这扬州民众并不识得此女子,我想她定非是在扬州被那狐妖掳去,然而适才我问你她是否死透,你却说还剩那一口气在,这边说明了问题。”
这女子并非此次扬州被掳去的女子,然而在那狐妖洞中,一具是狐妖先前肉身,那么另一具想必就是先前死掉之人的骸骨,这女子刚好顶了那先前死掉的少女,一路被云朗等人救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之中,人有上下十三脉,共计二十六脉,二十六脉之中又分出那主脉两支,称为“天门”和“地尾”,天门一脉乃是上肢,与头脑心脉相连,地尾一脉乃是下肢,与这腰肢下盘相连。
然则世间万物各有不同,如澹台清心一般,乃是灵境之人,已不属这世界,故而脉络与云朗不一样,眼前女子便不知是那妖狐从何处掳来之人,下十三脉与这世界中人亦是不相同。
燕归来急切道:“既然如此,那要如何救治?一切尚未知晓,只有等这女子醒来。”
云朗淡淡的嗯了一声,此刻竟是无话,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方才那七七四十九道血引,耗尽了他的心头精血,如今纵然是有那血符在,断然也不可再施救,索性盘腿打坐,运功调息。
燕归来性子跳脱,本就耐不住,在云朗的身边徘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急得团团转。
此刻云朗进入了一种绝妙的境界,自他的心海之中,问天镜发着微弱的光晕,那一道道的光雾正滋润着他的筋脉,一点点的将那精气融到血液之中,随后再一点点的变成精血,这便是“融气法”。
不知过了许久,燕归来索性靠在那云纹案前,双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云朗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了伸胳膊,感受到气机的流动,周身的酸胀感减轻了不少,但仍旧脚步有些虚浮。
此刻的云朗面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只是双颊之上还带着红晕,这便是真气不畅之相。
燕归来猛然站起,云朗伸手扶着那云纹案,这才淡淡的说道:“劳烦燕师兄了。”
这关头燕归来几乎是没有迟疑就答应了下来,正如云朗先前对着燕归来耳语一般,燕归来大喝了一声,震得这青阳宮的房梁上灰尘簌簌落下,随即双手举过头顶,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圆睁,将那周身气机凝聚于双臂之上,朝着云朗点了点头。
云朗会意,这一只手掐住那法诀,念动真言,只见右手上的血符敕字再次发出湛湛血光来,燕归来这才将一只手拍在云朗的肩胛骨上。
肩胛骨乃是后心海之所在,乃是胸中五气凝聚之所,眼下云朗和体内的问天镜都仅剩那一丝的真气,此时正是需要外力相助之时,云朗与燕归来系出同门,虽主修功法不同,但这入门时所修炼的功法倒是无二,故而气息能够相容。
燕归来一掌打出,心中猛然一阵震动,这便是所谓的“气接式”,将二人的气机相连,此刻的云朗就好似一个不断吸取真气的怪物,燕归来感受着那巨大的威压,忍不住闭上眼睛,眉头紧蹙,忍住那丝丝的痛感。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云朗赫然睁开眼睛,只见他此刻眸子清亮,面色红润,周身气机甚是磅礴,随即开始念动真言。
燕归来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盘腿调息,剩下的事情只有云朗来完成。
云朗抬起头,看着这案几上的女子,只见她虽然衣衫褴褛,然而仍旧能够看出那面容甚是清秀,在她的锁骨之间,有一个血色的朱砂痣。
云朗望着那朱砂痣怔怔的看了半天,然而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全然想不起来这朱砂痣是在何处见到的,索性将真气凝聚于双手之中。
那血符敕字,乃是用于固锁魂魄,用于已经死透之人,云朗用灵识细细的探查之下却发现,这女子周身气机全无,已然开始冰冷,唯有那心房之中的心窍还在跳动,甚是微弱,这边很好的解释了她经脉异于常人之态。
云朗曾从那藏典阁中看到这血符用法,岳阳真人仅告之他如何救那已死之人,云朗唯有去试那第二种。
所谓的第二种便是舍弃了那魂魄重叠打回体内的做法,仅需要以狠辣的手法将那女子的下脉打通。
云朗的灵识只得查探到那女子的上十三脉,而下脉却是看不清楚。
云朗慢慢用手掌之中的真气按压在那女子双腿之上,感受着那真气反馈回来的气象。
一道真气打出,霎时间便不见了踪影,只见这逐渐冰冷的双腿恢复了温度,云朗知道,这便是打入了其中一道经脉之中,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打出那磅礴的真气,而这一次云朗并没有那么幸运,这一道真气按压在那女子双腿上,霎时间反弹了回来,茨啦一声,将云朗胸前的衣襟划破,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云朗也不气恼,继续摸索,一次次的将真气灌入进那女子的下肢之中,一次次的被那真气反打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