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旭日初升,云朗也醒转了过来,只是脑壳还有些生疼,睁开眼睛一看,立刻吓得从床榻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见柳青鸢还在不远处的小榻上睡着,云朗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柳青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冷哼了一声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便要走了?白白照顾了你一宿。”
云朗一下子怔住了,僵硬的转过脖子,嬉皮笑脸道:“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柳青鸢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随即说道:“你昨晚叫了一夜你那小情妹的名字。”
云朗讪讪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便走向那门,柳青鸢一声娇喝:“给我回来!”
登时云朗吓得一哆嗦,这脚步却是再也不敢往前挪动一步。
柳青鸢哈欠连连,起了身:“那个叫阿柔的,是你妹妹?”
云朗挠了挠头:“嗯……”
“你还很喜欢她?”柳青鸢不怀好意的说道。
云朗这一下子大窘,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不曾说出什么来。
柳青鸢冷冷一笑道:“西昆仑上有佳人,云仙主可当真是好艳福呀。”
云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白牙,笑了笑,但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柳青鸢柳眉一挑:“行了,你去吧。”
云朗一愣,随即重重的嗯了一声,见柳青鸢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柳青鸢望着云朗跑得很是狼狈,轻笑了一声:“真把我当母老虎了?我就有那么可怕?”
说完摇了摇头,心里头盘算着到了荒谷到底该如何“整治”云朗。
话说这头,飞虹子遣了南华真人下得山去,南华真人便去寻找中州魔主杜长生的元神,但凡夺舍重生,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既要夺舍,便要有肉身可夺,然而夺舍重生是很隐秘的法门,故而想要找到夺舍重生的杜长生,恐怕要更难。
这一日,兖州城中有一客栈,这客栈甚是冷清,只有那牌匾上铁画银钩一般写着三个大字“松陵客栈”。
一蒙面黑衣人自东而来,踏入那客栈之时带进来一股冷气,但看这黑衣人的装束也甚是奇异,身着短衫,下搭长裤,穿皂靴,腰间紧紧的勒着束腰,手中拿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刀。
进得那客栈的门,店小二一见来人,甚是热络:“这位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黑衣人蒙着面,声音嘶哑道:“我要打尖,还要送礼。”
店小二那贼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客官想送什么礼?我这里可是有包办的买卖呢!”
未等那店小二说完,蒙面黑衣人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送人上路。”
店小二闻言,赶紧朝着一边的堂倌使了个眼色,便说道:“请客观上二楼甲字房。”
黑衣人不再说话,径直上了二楼,到了那甲字房里,落座。
这甲字房甚是清雅,房中遍挂着字画,尤其是那《太乙飞仙图》,线条简洁明俊,那衣服的线条十分有灵气,远远看去,倒像真的是一件衣服一般。
过了半晌,有一人轻轻叩门,黑衣人也不答话,拿起手中刀,便将那门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衣着华贵,衣料十分考究,然而终究是肥硕过度,看起来颇为不协调。
那中年男子伸出胖胖的手,比划了一个手势,蒙面黑衣人也伸出了手,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手势各不相同,然而握手之时却可合到一处。
既然确认了身份,蒙面黑衣人也就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五万灵石,我要找到杜长生。”
那胖胖的中年人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即艰难说道:“你说的可是那中州魔主?”
蒙面黑衣人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又道:“原来竟是真的。”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天涯海阁的消息还算是灵通。”
那中年胖子搓了搓手道:“这天下事,还没有我天涯海阁不知道的,请直言吧!”
黑衣人伸手从袍袖里掏出来一枚玉牌,放在那八仙桌上,“这里存放着五万灵石,我要买杜长生夺舍重生之后的下落。”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寻找杜长生夺舍重生后的身体,好比大海捞针,五万灵石未免少了些。”
蒙面黑衣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怎么?天涯海阁如今也店大欺客了?”
中年男子脸上堆着笑意:“怎么会?洞阳宫的南华大真人来了,小店怎么敢欺客?”
蒙面黑衣人身子顿了顿,当下爆发出声声大笑,回荡于房梁之上。
这才摘下斗笠,将那面罩也一并除了去,露出了那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庞,正是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索性坐了下来:“五万灵石,咱们打交道也不是这头一回,不过,我手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迸射出精光:“什么东西?”
南华真人连声大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将那面巾蒙上,戴上了斗笠,说道:“有消息便用那玉牌传讯给我。”
说完,推开二楼的门,转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在南华真人走出这间房子之后,便看见墙壁上有符文流动,随即出现了一道暗门,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只见那黑影张口说话,声音很是怪异,瓮声瓮气的说道:“是琅琊福地的人?”
中年男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