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心下疑惑,却也不好直接戳破,就说云砚的虚弱是装的。其实有了第一次的见面,云砚再次以王爷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有着两重人格形象的。一个撇给世人,一个则放在私下里。
姬无双于是吩咐了下人,带云砚去客房休息。
云砚也不客气,径自走了,走前还不忘避开众人冲董思阮十分调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董思阮抿唇、垂眸假装没看到。
“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吗?”姬无双关切道。
董思阮摇头。
姬无双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一个月!我们就在这儿呆一个月如何?”
一个月,应该足够她用来恢复颈伤,与流产之虚。董思阮如是一想,不经意般又瞧了瞧自己的腿,不自觉的微叹了一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站起来走路?跟着苦涩一笑,自我宽慰:这是慢功夫,慢慢来不要着急。
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及所忧、所想,姬无双轻声劝导:“会好的!你不要乱想!”
董思阮抬眸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那就呆一个月l时,我若好些,我们就和离。”
姬无双摇摇头:“不着急。身子重要!你且好生养着!我会陪着你!”
我会陪着你!他这五个字说出,董思阮眨眼一怔,不自觉的又在脑中重复了一遍,这才证实了自己没有听错。意外少许的,反问:“你?陪我?”
姬无双点头。
董思阮嘴角旋即扯出一个生硬的弧度,言道:“那不必!没有你宅子里的那些居心叵测,我就谢天谢地了!”
姬无双:“……”
“你如今伤势已然缓解,想来也该是反朝回任了!我就不留你了啊!”话罢,她很自然的冲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姬无双看她一眼,对于她的动作视若无睹,自觉的忽略她的话,不置可否。跟着看了看他们当下在屋子,道:“这边是一个小小的会客间,后面引屏而入还有一个小院子,几步之外,便是卧房。三间套,一间引门,北侧主卧,南侧书房。你身子不好便在主卧而居,书房那边我适才已叫人收拾填了一张单榻。”
啊?为什么要填一张床榻?
董思阮一诧,这意思是:“你要住下来?”
姬无双点头:“我知你不喜与我同榻而居,如此,你觉可好?”
董思阮忙的否定,道:“不好啊!你不用回去工作的吗?突然说要住下来怎么回事儿?”
姬无双默了默,坚定道:“我不能走!”
董思阮:“……”
毛线啊?
姬无双接着说道:“如果。如果说刚才的那些人是‘我的人’,我走了,你要怎么办?我在,他们或许还因着顾忌,有所收敛。我走了,他们再要做什么,你以为单是花沫可以顶得下来吗?”
董思阮双目瞪大,没想他居然承认刚才的那些人可能是“他的人”。
“你,你说什么?”
姬无双看眼旁边,绯色会意,带着几个下人一起退出了门回避。他示意花沫推着董思阮绕屏进入后面卧房,自己则缓步在后小心跟随,边走边说:“娶了你,却一直不曾负责仔细的考虑过你的处境,让你好好的!我很抱歉。但是阿阮,你得相信,我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一生平安开心。”
“……”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不得不开始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你的状况糟糕到现在这样朝不保夕的地步。”
“……”
“之前莫说是你怀疑‘我’,便是我也在怀疑‘自己’,是我‘这边’的人出了‘状况’。虽说知道你身份的人并不多,可是世间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但要有那么一两个‘有心人’,端要去旁敲而查,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就像我们不能排除顾妈妈这样的意外一样。若那人有着同顾妈妈一样的眼里劲儿跟记性,却没有她那样的忠义。如今日一般的事情发生便无甚意外可言。”
这话没错,可是,他说这些做什么?
董思阮诧异:“你想说什么?”
姬无双看着她郑重道:“我不想瞒你!在我‘这边’,有着一批的‘保全派’,他们的目的所在就是保全我、保全姬氏一族的利益名望。”
“……”
“当年,我因着‘检举’老师功成名就,有了现今之势。世间几乎所有人认定我是灭‘左’主势力。但是族里,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我在查访老师一方势力的同时,其实真的在做事情是寻找当年的真相,尽力保全他们。”
“……”
“只是我一个人,终归是势单力薄了些,能做的事情十分之有限。族里人不知道怎么知悉了我的真实目的,便极力阻止,认定我这样做会带去全族人的灭顶之灾。就是在我查证的时候都会多番阻挠,若他们知道你的身份,那只怕更要‘杀之而后快’了。”
杀之而后快?董思阮在心理默念一遍这五个字。没差了!以她左聆的身份,只左氏余孽这一个罪名,就已然“后患无穷”了,一旦暴露,不仅是姬无双的前程举,姬氏一族牵受到无妄之灾,那也是必然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突然就明白了,某些人不能容她的原因。
董思阮禁不住的又是一叹,终于开口道:“你就不该娶我!”
姬无双闻言略滞了滞,跟着凄然一笑,道:“你真这么觉得?”
“如果你没有娶我,事情哪里会有这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