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略是一诧,握住她的脚,眼中一丝惊喜划过:“你的腿,能动了?”
“不关你的事!”董思阮气恼一句,想要收回自己的腿,却发现这个腿肮真是没有完全属于自己,操作起来、用起来都十分的有难度。于是手上一推,喝道,“我说我要跟你离婚,你听到没有?”
适才的一抹喜悦转瞬即逝,姬无双脸上一僵,好一阵子没个反应,不知道是在分析这个“离婚”一词之意,还是别的。就在董思阮再次失了耐心之前,他才刻板的吐出了几个字来:“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董思阮性子一来,也是个拧巴的主,道,“月挽!东西给我!”
月挽依言上前递上“东西”。“东西”到手,董思阮旋即甩去姬无双怀中,道:“这是休书!一份是你的,你休我!我们从此夫妻缘尽,分为两旁世人,再无瓜葛!若无异议,请自签字!”
“胡闹!”姬无双纵是再能沉住气的性子,这休书砸到身上来,终也是转瞬变了颜色。她是一直念叨着“和离”之事,可说到底他是个古代人,受封建礼教的束缚至深,休妻之事不是没有过。他也是见过的,可毕竟是少之又少,且多是因之主妻做事出格十分,错不可赎,做丈夫的才会狠心写上休书一份。但凡这种情况,妇女们多会要死要活,宁死不为弃。
他哪里想的到她竟会这般堂而皇之,恨不得立马被休了一般,摆脱自己。她难道不知道被休之人,名节大损,俗世难留,此后生活将步步维艰吗?
董思阮自然不晓,他此刻涌之脑内的各种思虑与繁复情绪。她在气头上,激愤太重,她这一场“休书”之闹,一半与她初心相关,另一半则多带了一些“报复”之念。她妒恨姬无双的“出轨”,这与她本身对姬无双的情意几分无关,她是不甘心自己新生不久情意就这样被轻易扫踏,仿若一记耳光一般打在她的脸上跟心上,狠狠地嗤笑着她的“有眼无珠”。
她是那样的不能容忍自己此刻的郁闷、烦躁,看到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自是恨极,本着“君叫我痛苦一分,我还君十分”之图,将休书甩出。
所谓“睚眦必报”,她一贯如此,不肯单单是自己吃了亏的。
叫我不痛快,那你也别痛快了!
她顺话即道:“我就胡闹!你不同意,不签字也没关系。还有一份,那是我给你的!你不休妻,我可要休夫!一样的分道扬镳!”
姬无双气的着实不轻,眼睛红了,嘴唇也哆嗦起来,双手抓起纸张,看都没看,直接撕了个粉碎。. 立身而起间纸片翻飞满园,他说:“哪一种,你都别想了!”
董思阮愣愣的看着他,没想着他居然反过来跟自己横。嘴一扁,满心的委屈,眼里自然的蓄了泪水。
绯色,温氏跟前的菖蒲抓着这个空子,纷纷跟近相劝。所劝之言,不外,她此举是何等不合礼法,何等的惊世骇俗,满满的不是,道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添出这等乱子来。又言,因着她的失踪,姬无双如何如何费心费力,院里之人如何如何乱作一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再使性子就过了。
董思阮憋着满眼的泪,为之不流,一句话说不出,只能任她们在自己耳边嗡嗡乱叫一气。连做数个深呼吸,她好歹是把那一汪不值钱的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抬眼瞅了瞅,这两讨人厌的丫头,正要呼之退散,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串笑声。
这个时候会笑的这么露骨的,也就只有云砚一人而已。他自地上拾起“休书”一片,看着董思阮满眼、满脸的笑意跟赞许,道:“阿阮此为,明之!明智!”并着扬手挥散两人。
菖蒲、绯色两人纵是不愿,可对方终究是个王爷2一介下人,也不驳之,只得退却。然面面相觑后,她们仍不住的回看着董思阮,显然不能说动她,与她们而言,很是过意不去的。
姬无双听见云砚那一眼,脸色哪里还会好上半分,开腔即道:“王爷休要再此横插一脚!我们的家事,还论不到旁人来说道!”
“家事?”云砚挑眉反问,“将自己的妻子逼到写休书地步,姬大人也是好本事!如今也是你单方面将阿阮涉入‘家人’之列,她既能将休书写下,便没再将你当作是‘家人’了。既非‘家人’何来‘家事’一说?”
“九王爷,是嫌臣妇家中不够乱吗?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思阮父母双双不在,不能为她做主,您作为他仅有的娘家之人,怎可行‘劝离不劝和’之径?”下人退散,主子终于上场,说话的自然是来夫人温氏了。
云砚闻声,朝着温氏那边看去,见她举步而来,有意无意的经过简新若所在的地方,一边质问于他,一边还不忘顾周着那边的人。
他冷声一哼,随即“啧啧”摇头:“瞧您老夫人做的这些个事儿?怎好质问于我?”
温氏微见一怔,挑眉看向云砚,却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九王爷,甚言!”姬无双再次警告。
“早听说九王爷待姬夫人不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简新若终于也不甘心再做观众,开口这一句时,似笑非笑的直往董思阮那边瞅,那表情,俨然是一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哟!”的模样。
“呵----”那位张姓的老婆子,跟声接话响应,笑道,“可不?也不单是今日所见了,前些日子姬夫人失踪,王爷那可是比姬大人还要着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