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邑神色微不可妙,微微倾身拱手一礼,“谢公子赏识。”
水之沫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人一看就是有勇有谋之人,好好培养将来定能有所用。
“那我之前请的那位老先生要怎么办?”
“辞了。”
“……”真是简单粗暴哪,蓝涟浠翻了几页账本,第一印象:好字!
这时小厮端着一碗姜汤过来,“公子、您要的姜汤煮好了。”
水之沫抬眼看了那碗姜汤,对蓝涟浠示意道:“把它喝了。”
“煮给我的?”蓝涟浠睁大眼指了指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赌坊的账需要你来管。如果你病着了,我不仅得出钱买药还要照顾你,你说我岂不是损失惨重?”
还是那么嘴贱,可却又让人倍感温暖。她将账本放在托盘上一边,然后从小厮手里接过,看向谢邑,“愣着干嘛,还不带我去账房。”
“是。”谢邑淡淡应了一声,便领着蓝涟浠去了,最后她头也不回道了一声,“谢啦!”
水之沫勾了勾嘴角,瞥见欲言又止眼珠贼溜溜在转的胡算子,非常随意一问:“你在担心什么?”
“嘿嘿,谢邑在公子那里,老朽很放心。”胡算子说话时长在嘴上的八字胡跟着一抖一抖,有趣几分。
水之沫自动岔开话题,“建立暗阁的事办得如何?”
“一切顺利。”
“好,今晚本公子会去一趟。你提前通知一下他们。”
**********这是一条白天与黑夜的切割线,啦啦啦***********
苍栾峰,山之巅。万丈深渊下,空灵旷谷深处是暗阁总部。
这里山水环绕,险象迭生。饿了有树上的果子水里的鱼充饥,食物基本可以自给自足,外围有飞禽走兽出没,时不时会传来野兽的叫声,足以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到了深夜,情况则更明显。蝉鸣不绝于耳,猿鸣婉转凄凉,一块空地上有三人围着火堆坐成了一圈,没被照着的地方黑漆漆一片。
“算子先生说今夜阁主会来,可为什么还没来啊?”
说话者一脸苦恼的样子,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火堆,使其飘起了无数火星子。
“喂,我说你别再拨了!”坐在旁边的人忍无可忍怒道,可对方压根无视了她。
“不如我们来猜猜阁主的性别怎么样吧?”
对面坐有一人闭着眼睛,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聊。”
“哎呀,就是因为无聊,才会聊这个嘛。”少年撒娇抱怨像极了被丈夫冷落受委屈的小娘子,“算子先生太坏了,连阁主是男是女都不肯说。”
“想知道阁主是男是女那还不容易么,你转过来不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转过来就会知道?”
“可你要是不转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啊。”
“好吧,我转过来了,你说。”
“白痴!你在讲什么鬼话呢。”少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少年眨了一下眼,再眨了一下很无辜道:“不是你在跟我搭话么?”
“当然不是了!我还想问你呢,没头没脑搭了那么多句,最后连跟谁说话都搞不清,我也是佩服你了。”少女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额,不是你也不是他,更不会是我那还有谁?”
“除了我们的阁主,你认为还会有谁?”对面闭眼的男子缓缓睁开,几许微火注入反而衬得眸光更加清寒。
少年少女对视一眼,只见少年站起来啊啊大叫,“在哪里在哪里,阁主你在哪里呀?!”
“小子,你太吵了。看你后面。”一道懒洋洋分不清男女之别的魅声回荡在旷谷之间。
不管是少年少女还是男子,三人皆目不转睛盯着,夜色下有一抹红色若隐若现,手摇金扇翩翩而来,月光在来人身上显山露水,可奈何发现来人戴了一张卡通版复古狐狸面具。
“参见阁主!”排除少年,另外二人立马恭谨地单膝下跪。
“都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别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屈膝。”
“是。”二人齐道,第一次见阁主难免有点紧张,待细细瞧去,那双霞光万丈的紫眸令他们惊心动魄!
水之沫看了眼呆呆的少年,浮光掠影微微一闪,“现在你可知道我是男是女?”
“不啊,阁主不给看脸,我怎能单凭表面就来断定呢?”
以少年称呼他倒把他年龄压低了,但以男子作称呼似乎又把他年龄抬高了,总之是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
“没错,你说得很对。所见所闻并不一定真实,道听途说却又…”水之沫弯了弯唇角,话锋一转:“……你们过招给我看看,满不满意也好让我决定是不是需要继续见面。”
话到后面她说得尤为懒散,可对这三人反而过于沉重。言下之意不是明摆着的吗
——连继续见面都还没决定好还想要正式见面?
——码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