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生活是安宁的,几个月后山谷四周渐渐披上了一层绿色,桃红柳绿四月天倒也是分外怡人。司马炎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南山和北山两个前辈依然吵吵闹闹,只不过这一次吵闹争议的话题确实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魏悦将改良好的松子酒倒进了木碗中捧到了两位长辈面前,南山老人脸上的神色却是多了几分严肃,带着几分考校的模样。
他轻轻端起碗抿了一口,神情一顿。
魏悦心头一跳,这些日子司马炎帮她将松子酒改进了不少。司马炎虽然酿酒的技术比不上魏悦但是脑子却是极其活泛,总能想到一些切中要害的点子,也不知道这一次在松子酒里面加进了岩壁上一种特殊的果子会不会令师父满意?
另一边的北山老人也是接过了司马炎捧上来的木碗抿了一口突然脸色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这小丫头有几分道行,要不这样吧!你师父不待见你,投入我门下便罢了。”
“你还真敢开口啊!几十年没见脸皮修炼的倒是登峰造极了去!”南山老人脸色拉了下来,“我这么好的徒儿焉能让给你?有本事也让你的徒儿酿造这么好的酒来!”
“南山你这个老家伙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若不是我的徒儿从中帮着你的徒儿,她怎能酿造出这么好的松子酒来?”
南山老人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司马炎缓缓道:“我素来只收一个徒弟,既然收了悦儿断然不会再收徒弟的,不过若是你家徒弟倒插门嫁给我门下的徒弟我倒也能考虑一二。”
魏悦一个踉跄忙扶着一边的椅背站稳了些,脸烧的通红也不敢看向对面立在北山老人身前的司马炎。
北山老人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冷冷道:“让我北山唯一亲传弟子做你的倒插门徒婿你倒是想得出来,再怎么也是我家徒弟娶了你家的徒弟才行。”
司马炎微笑不语视线却是看向羞红了脸的魏悦,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温暖。这三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悦儿与自己的亲事这两位前辈算是定了下来。只是谁嫁给谁,谁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垂首不禁有些自嘲,自己刚刚还真的萌发了一种入赘魏悦那边的想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为了她可以迁就至此反而乐此不疲。
“师父!”司马炎缓缓站了出来冲北山老人跪了下来道:“徒儿还请师父成全我与悦儿的亲事。”
北山老人不想司马炎堂堂大晋朝的王爷为了魏悦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不禁有些愣怔。
“师父,前辈,”魏悦也跪在了司马炎的身边,她虽然红着脸没有再说什么单单这一举动便已经让南山老人眉头狠狠挑了起来。
一时间空气竟然有些凝重,他淡淡看了一眼魏悦叹了口气:“罢了!女大不中留,其实你以为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这么喜欢为难人吗?只是人老了总是多事一些,罢了!你既然如此决定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们给我们两个老家伙磕个头便将这门亲事办了吧!”
司马炎大喜过望忙拉着魏悦向两位老人重重拜了下去,魏悦也没想到南山老人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司马炎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忙起身将那两只木碗重新倒满了松子酒递给魏悦一碗小声道:“我们给二位长辈奉酒行礼吧!”
魏悦忙接了过来,两人将酒碗高高举了起来。这大概是大晋朝王侯之家最简单的婚礼了,但是在两人心中却是弥足珍贵的。
两位前辈接过了酒看向了面前跪着的两个孩子,心底倒是放心不少。一门一派最难得的便是这种有灵气而且重情重义的弟子。如今能看到两个孩子走到一起,他们心头的那点儿嫌隙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山老人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笑道:“罢了,再若是出什么难题倒显得我们两个老家伙难为人了。今儿高兴,喝了孩子们的喜酒总得给点儿什么好彩头才行。”
他说罢却是褪下了一个墨玉扳指,那扳指的做工甚是奇特,似乎安装着小小的机关。北山老人轻轻一扣,扳指便牢牢禁锢在司马炎的右手拇指上。
“师父?”司马炎知道这扳指从来不离师父的身,定是名贵之物不禁有些慌乱。
“臭小子慌什么?”北山老人豪迈一笑道,“我四处经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土人情没见过,什么样的百味人生没看过。虽然你如今困在谷中,但是蛟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凭借着这枚扳指你可以调动大晋朝,包括蛮夷十六国境内所有通宝钱庄的银子。”
司马炎身子一顿:“师父?”他知道这枚扳指意味着什么,北山老人号称北山陶朱公,又有北山财神的称号。这枚扳指可是意味着近乎天下三分之一的财富啊!
北山老人看着司马炎笑的意味深长:“有的人图财是为了吃喝玩儿乐享受,也有的是为了实现自己膨胀的野心。我倒是觉得落在你手上倒是更能造福黎民百姓。”
他抬手拍了拍司马炎的肩头却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可是魏悦心头猛地一动,恰恰多了几分惆怅。司马炎难不成注定还是要牵扯进朝政吗?
“哼!小恩小惠!”南山老人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北山老人缓缓从怀中一卷羊皮卷册拿了出来随意交给了魏悦。
魏悦只得双手恭敬地捧着,却不知道这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羊皮卷册藏着什么样的先机。
北山老人也是奇怪的看着笑道:“丫头,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