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颤抖着手指点着翠竹哭诉道:“翠竹!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枉我平日里将你当姐妹看待,没曾想你是这般的狠毒,可怜我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啊!”
“来人!拖出去!”容承泽脸色铁青,萧姨娘倒也不敢出面了,事到如今只能忐忑地等候结局。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容夫人,也是脸色苍白,这事儿可是没想到会这样。不过容夫人此时更担心的是珂姨娘这样力保魏悦到底是何居心。她转过脸冲萧姨娘使了一个眼色,萧姨娘微微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一定不能让月儿这丫头活下去。
萧姨娘今早重新将魏悦的身子搜了一遍,竟然发现了一样分外有趣的东西,这个东西一旦摆在侯爷的面前定会令人惊诧万分的。
珂姨娘看着已经被吓瘫了的翠竹幽幽说道:“侯爷息怒,今儿还是莫要造杀业的好,否则妾身的血经算是白写了。”
她虽然帮着说话,语气中却是更加阴寒几分。既然免了翠竹的死罪,可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令人痛楚。
容承泽缓缓平息了一下道:“也好!明日里将她送到西域边关去!”
“侯爷!”翠竹猛地睁大了眸子,“侯爷!侯爷还是赐死奴婢吧!侯爷!侯爷!”
翠竹的声音分外的凄厉,萧姨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缓缓走到容承泽面前:“侯爷,这剩下的几个丫头还请侯爷饶了吧,终归是妾身翠福园里的人。”
“哼!”容承泽第一次冷冷看着这朵在他眼眸中向来是解语花的萧姨娘,“统统卖到玉秀河的花船上去!我容家不养废物!”
“侯爷饶命啊!饶命啊!!侯爷!”一群花容失色的丫鬟婢子被生生拖了下去,留给前厅的便是更加空洞的冷寂。
容夫人终于将视线移到了魏悦的身上:“侯爷,虽然这里出了一场误会,可是这月儿姑娘该如何处置?”
容承泽刚刚泄了愤气息还有些不稳,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魏悦:“也是个丧门星罢了!给她几两银子遣出府去!”
呵!萧姨娘暗道若是如此倒也便宜了这丫头,只要给她脱离了控制便会兴风作浪指不定惹出什么祸端来。既然如此决不能让她逃脱了去,主意拿定缓缓冲着安平侯爷拜了下去:“侯爷!妾身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侯爷,原本这件事情想过后在与侯爷说分明。只是今儿这事情变的太快,妾身此番不能不说了。”
容承泽疲惫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揉着眉心:“什么事?”
“今早妾身命人将月儿姑娘的身子搜了一遍看看她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曾想竟然被妾身发现了这个,”她说着将一件文书样的东西递到了容承泽的手上。
容承泽狐疑的接了过来,只扫了一眼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文书看了一眼又瞪着地上早已经跪倒麻木的魏悦。
“你……你是……魏大人额……魏廷的女儿魏悦?”容承泽不禁心惊,他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个人具是惊诧莫名。
“你们退下!”容夫人扫了一眼赵妈妈等人,瞬间前厅里面的下人走了一个干净。
萧姨娘冷冷看着魏悦笑道:“侯爷手中的便是魏悦同状元郎萧子谦的婚书,想必去年的那件亲事侯爷也是颇有印象的。侯爷那个时候还替二爷求娶过魏家的这位千金,不过人家眼界高得很竟然拒绝了呢!”
安平侯爷震惊之余脸色有些尴尬,他也听闻这位魏家的千金魏悦可是建州城的第一才女,品貌无双若是配自家的儿子也说得过去。谁曾想魏廷那老头儿竟然不认账,说是婚姻大事需要他的宝贝女儿做主。这倒是奇了,建州城哪家的儿女亲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生他魏家与众不同。不过后来魏家家境衰落,他也是没想到的,后来还颇庆幸这桩亲事没有结成,否则罪臣之女怎么能做容家的少夫人?其实他还不知道的是容夫人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记恨魏悦,这一次下手自然是不容情。
呵!当年她的儿子容善在建州诗会上看中了魏悦的文采,却不想这丫头竟然当众拒绝了容家的提亲,还对善儿不理不睬冷遇至极。她的孩儿哪里比不过一个从二品官员的女儿了?这世上谁要是对她的儿子不好,便要准备好承受得住她的雷霆之怒。
只不过就在容家人惊骇莫名的时候,任是谁也没注意到魏悦低垂的眼眸中那股子刻骨冰凉。若不是她故意施为,岂能让萧姨娘搜到她的婚书?既然容祺说好要救她,她就信他一回。
容承泽缓步走到了魏悦的面前,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变成了哑巴,难不成真的是与那布偶有关?既然知道了她是魏家千金,倒是不相信她是那种玩儿弄巫蛊的女子。不过他实在是厌倦了后宅这些争斗,那些弯弯绕绕他也懂,只是没有心力去管罢了。
可是现如今更严重的事情摆在前面,魏悦毕竟是戴罪逃脱的官奴,魏家谁都知道是因为朝中的朋党之争而垮台,政治背景分外的敏感。这个当儿,魏家的丫头跑到了自己的地盘儿,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按照官奴逃逸的处置律法若是送到官府,这丫头必死无疑的。
“你真的是魏悦?”容承泽寄希望与虚无飘渺的设想,若是这丫头不是魏悦一切都好办了。
魏悦抬起了空洞的眸子,喉咙里咕噜着杂音,缓缓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容承泽脸色一僵,一边的容夫人站了出来:“侯爷!魏家毕竟是戴罪之家,我们容府若是收留了她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