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相看这情景,知道也只有慕容寒枝能劝服连玦,便向下人们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他两个和叶杨在屋里。
慕容寒枝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连公子,我是真心实意来为你治伤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已经废了,根本治不好!”连玦猛一下回过头来看她,眼里含着泪,好不可怜,“公主,你走吧,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我已经成了废人,我不能、不能害你,你、你别管我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慕容寒枝一把握住他的手,但觉触手冰凉而湿润,显然连玦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心里既然有数,那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你就让我替你看看好不好,最坏不过是像现在这样,万一有奇迹发生,我能治得好你,你岂非还可以跟从前一样?”
听她这般说,连玦的眼睛亮了起来,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我真的还有机会好起来?”
“总要试过才知道,”慕容寒枝没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奇迹不是每天都有的,“我会尽全力替你治伤的,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连玦到底还是被她给说动,更何况他还很年轻,怎么甘心就此坐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思虑了一会,终于重重点头,“好!”
叶杨登时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又赶紧收回笑容去,上前把连玦抱起来放到床上,让他俯卧过去,又帮他解开衣服,露出伤处,然后退到一边去侍候着。
慕容寒枝坐到床边,先是看了看连玦的背部,发现他背上有处明显的淤青,而后拿手轻轻沿着他的脊背摸上去,发觉他被踩伤处的骨头有明显的裂开迹象,若想要复原,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见她只是沉吟不语,连玦紧张得要命,不自觉地颤抖着,“公主,是不是治不得?”他早知道不会那以容易就治好的,所以原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慕容寒枝摇摇头,淡然一笑,“连公子莫急,你伤得很重,总要慢慢治,我心中已有数,你且放心----桑雨!”她是跟桑雨一同来的,只不过屋里情形这么乱,她便让桑雨带着药箱在门外守候。
听到她叫,桑雨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把药箱递上,而后退到了一边。她对连玦是没有半点好感的,巴不得他治不好才称心,因而她看都不看连玦一眼,眼神相当冷漠。
慕容寒枝也不怪她,打开药箱,把针灸小包拿出来,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一会,便开始下针。连玦的伤比较严重,她只能先对其施以针灸、按摩、药薰之法,看看效果再说。
连玦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慕容寒枝施为,就像连相一样,事到如今,他除了选择相信她,别无他法。
“对了,连公子,那天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慕容寒枝边忙边问,想起那天的黑衣人,她就觉得后怕,万一他那一脚就踩在连玦脑袋上,那……
“我也不知道,”连玦恨恨地咬牙,握紧了拳,“他约我去竹林见,我太想抓到凶手,所以就去了,可一见面他就逼问我到底知道什么,还说祁祥瑞死前写下的是什么名字,我那本来就是乱说的,哪里算得了数,结果----”
结果那黑衣人当然是不相信的,逼着他说出来,连玦吓坏了,拼命解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祁祥瑞并没有写下什么名字,可黑衣人根本不相信,就把他给伤成这个样子。
慕容寒枝沉吟着,知道这是凶手在杀人灭口,拒凶手也许并不太相信,祁祥瑞真能写出凶手的名字,要那样的话,刑部早就张贴通缉告示追捕他了,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把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毁掉才行。这样看起来,连玦没死,凶手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她临走之前便叮嘱连相,一边要叫人保护好连玦,别再让凶手给伤到。至于连玦的伤,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她会继续来为其医治,慢慢来吧。
连玦成了这个样子,连相自然是又心疼又痛恨,恨不得把凶手揪到跟前来,把他给千刀万剐!不过,他也知道凶手难抓,现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凌翊借着连家一片大乱的机会,继续在朝中坐大,一旦凌翊的权势压过连家,那他们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为免凌翊借机生事,一向狠辣的连相当即就想到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提了出来,“臣启皇上,‘魅影’一案经犬子奋力追查,虽身受重伤却仍未能将凶手缉拿归案,老臣惭愧!可这捉拿凶手之事刻不容缓,老臣以为,还是要请奉阳王接手此案,皇上以为如何?”
奉阳王?群臣愣了愣,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道你个老狐狸,你儿子都被凶手给伤成这样了,足见这“魅影”有多厉害、有多残忍,你还把奉阳王往虎口里推,这不摆明了要置人于死地吗?你家儿子伤了,你就不让奉阳王好过,这安的什么心啊?
曲天昭原本就为连玦被伤之事而日夜难安,就怕连相来找他讨什么公道之类,他将穷于应付。如今见连相非但不气,反而还想着破案之事,自然是高兴万分,想也不想就点头,“连爱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