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木扶摇先是一愣,接着想到她与孤竹国五皇子的恩怨,随即了然,“阿凤你还是放不下他?”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摇头。“从来没有拿起过,谈何放下,我只是想到,依孤竹国五皇子的影响力,若能得他相助,毕竟是好事。”
“他助我?”端木扶摇明显一愣,倒是没想到慕容寒枝念着那孤竹国五皇子,非为私情,不禁有些汗颜,“阿凤,他会助我吗?”虽说此人如今在望川国做质子。但人之际遇真的很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皇腾达。能得他相助自然是好,只怕此人不会为他所用。
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他若看得清眼前局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助你,便是助他自己,这道理很简单。”
“说的是,”端木扶摇点点头,“不过我之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也不知道那五皇子住在何处,我先派人暗中查探一番,再做道理。”
慕容寒枝应了一声。没再言语。其实,还想着再见面做什么呢,她和五皇子都可算是再世为人,当日的种种,她恨他曾经也刻骨铭心,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心如止水,却偏生又要再自寻烦恼,何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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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寒枝还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拒自从离开孤竹国,就再也不曾同那边有任何牵扯,但她在这个时候想到争取五皇子相助,的确是明智之举。
因为之前孤竹国与望川国之间的关系就时好时坏,在某些事情上屡屡协商不成,渐成僵化之势,战事一触即发,只不过彼此对对方都有些忌惮,所以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而已。
原本慕容寒枝是想等着跟五皇子见一面,说明个中利害的,但因为端木扶摇忙于处理朝政之事,三五天的,也没个准信儿,她也只能安静等待。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切如常之时,却是平地起波澜,再度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逃脱不得。
这天,慕容寒枝整理了一下典籍,觉得头脑里有些晕,加上天气渐冷,她这体质又相当畏寒,就坐下来休息。才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敲门声轻轻响起来,“姑娘?”
“进来。”慕容寒枝直起身,料想定是端木扶摇派人来传话,不禁淡然一笑,这个惺帝也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她,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却很是依赖,也不怕与她挨得太近了,惹薛皇后不高兴。
果然,秋婵低着头走进,恭敬地道,“姑娘,皇上有请。”
“晓得了,”慕容寒枝抚了抚额,转身进内室,“帮我换衣服吧。”
“是,姑娘。”秋婵随后跟进去,边替她着装边道,“姑娘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皇上对姑娘重视得紧,奴婢们可很是替姑娘高兴呢。”太后先前对慕容寒枝那般凶恶,秋婵原也替她揪着心,不过现在好了,皇上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和气势,有他相护,姑娘的好日子可数不尽了。
还有,她也是做梦都没料到姑娘原来是这般天姿国色,在不知道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之间的情意之下,她自然是觉得,用不了多少时候,姑娘就会成为皇上的帎边人了。
“你们有心了,”情知她是误会了什么,慕容寒枝也不解释,“皇上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可比什么都强,对我重视不重视的,我也原不在乎。”
“姑娘自是心境淡泊,”秋婵眯着眼睛笑笑,“奴婢们都知道,所以才越发喜欢姑娘嘛,希望姑娘好。”虽说她跟在慕容寒枝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对这个主子的性情也算相当了解,知道主子从不贪那些个金银钱财等身外之物,也从不恃宠而骄,还经常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拿给她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
所以说,先前端木扶寅太后怄气,硬要立慕容寒枝为后时,说她品行绝佳,在这宫中有口皆碑,说的是事实,并不是为了气太后。
“你们便是瞧着我百样好,我哪担得起,”慕容寒枝抿唇一笑,整理好衣服后坐下来,解开如云的秀发,秋婵小心地替她梳理,镜子中的这张脸晶莹剔透,虽历经沧桑,却未见半点暇疵,只是眼神暗淡了许多,“我比你们经历的事情多些,想要的也跟你们不同,未见得就有多清高,日后可别尽是在他们面前说我的好,免得招人取笑。”
秋婵闻言脸上一红,咬唇偷笑,“奴婢也没说什么,实话还不能说了吗,姑娘就是对我们好,有什么不能说。”
慕容寒枝从镜子里斜了她一眼,“倔丫头!”
梳妆整齐,她让秋婵留下,自己去了承恩殿,结果才走到大殿石阶下,一名匆匆而下的男子只顾低头赶路,没看到从一旁过来的她,两下里猛地撞到了一起,慕容寒枝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呀”地惊叫一声,摔坐到地上去。
“啊呀!”对方也是一声大叫,慌不迭去扶她,“恕我鲁莽,恕我鲁莽,姑娘可曾伤到?”
慕容寒枝揉着被他撞疼的胳膊,摇头,“不妨事,是我不曾注意,不是公子的错。”此人大概三十岁上下,面皮白净,身着白色长衫,从装束打扮上来看,应是文士无疑。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姑娘可曾受伤?”此人连连道歉,然在扶起慕容寒枝,看清眼前人的脸时,他禁不住脸色一变,惊呼一声,“你----”而后便怔怔瞧着慕容寒枝,没了声息,似乎难以相信。
慕容寒枝自是知道,他震惊于自己容貌之美,见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行为如此孟浪,心中有气,衣袖一指,甩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