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绑在神龙洞死角里,手里握着一个野果子,明明饿得要死,却不舍得吃。
因为她能摘到的果子,还有两天才能成熟,那果子没成熟吃了下去,肚子会很痛很痛。
夫君说,那果子没成熟有毒,不以吃。
所以如果吃掉手里的果子,在那果子成熟前,就得一直饿着。
倒不如现在再饿一饿,等那果子快熟了,再吃掉手中这里。
这样的话,离下下一个果子成熟,挨饿的时间就会短些。
墨小然想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容戬。
夫君?
谁是她的夫君?
重楼,还是另一个他?
那容戬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和她纠缠不清?
他说,“以后不会再让她挨饿。”
是因为她说她儿时吃的不好,营养不良,还是他确实知道她儿时挨着饿?
他与她四目相对,他的墨玉般的眸子,像似笼罩着深雾,幽幽深深,没办法看懂。
越是看不懂,却越是想懂。
但完全不记得的过去,她不想问,不想听他人的一面之词。
垂下眼睑,不再看他的眼睛,不想在找回记忆以前,被其他情愫左右,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感觉到她对抵触,暗暗自嘲一笑,想放下过去,从现在重新开始,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eads;。
“尝尝这里的兔子肉是不是和别处不同。”
墨小然接过,张口就咬。
烫!
容戬扬眉,无声地递了水袋过来。
墨小然就着袋口,喝了一大口凉水,烫得发麻的嘴才舒服了些。
当兵打仗的人,别说烫了嘴,就是挨上几刀也再正常不过。
那点痛哪有人理会。
这个小兵烫了个嘴,他却立刻给人递水。
小小的举动落在这些将士眼里,不由又多看了墨小然几眼。
所有人脑门上都蹦出几个问号。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奇归好奇,看见墨小然的狼狈相,有人却忍不住打趣笑道:“小兄弟,是怕我们打的兔子不够,吃不饱,抢着赶紧吃完,多吃两块?”
墨小然淡定地把水袋盖上,搁在自己膝盖上,道:“听说长风岭的兔子肉特别好吃,慕名太久,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换你,你也急,也恨不得多抢几块。”
另一个咬着兔子内的参将,把话接过去,道:“小兄弟,还真被你说准了,当年他刚到长风岭的时候,兔子肉还没熟,他眼睛就绿了,只差点没流出口水,肉刚熟,他就整只兔子抢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军没给他发军饷,饿了他的饭。”
众人哄地笑开,气氛变得十分融洽。
打趣墨小然的那校尉被揭了短,脸上发热,手中要添进火堆的树枝向那人飞了过去,“哪都有你小子的事。”
墨小然看着打打闹闹的将士们笑了,突然明白容戬为什么宁肯呆在军营里,而不愿意在京里做锦衣玉食的王爷。
吹凉了些兔子肉,咬了一口,只有一点简单的调味,但肉质确实细嫩鲜美,不知不觉,把兔子腿吃得干干净净。
容戬看着吮手指的墨小然,目光柔和下来,又削了块肉给她,“一会儿吃饱了,跟周江去山洞,自己拿床被子,晚上在那睡。”
啥?
他睡床,让她睡山洞?
山里的夜晚很冷,他居然让她睡山洞。
混球故意整她吧?
周围有太多将士,墨小然不好跟他争执,愤愤从他手上拿过兔肉,狠狠地咬了一口,当兔肉是他,咬着泄愤。
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她,向容戬凑近些,小声道:“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跑了?”
他淡淡道:“睡山洞,总强过睡蛮人窝。”
“谁说不睡山洞,就一定要睡蛮人窝了?”
“那你还能睡哪儿?”
“李安安应该还在附近,如果找到李安安,你说她会不会乐意把我送出去?”
“她会把你送给蛮人。”
“啥?”
“李安安是蛮人族的人?”墨小然猛地扭头看他。
“不是。”
“她好歹和你是同门,不至于因为嫉妒,就干出把我丢给蛮人的事吧?”
“未必是嫉妒,一个猎人捕食,需要诱饵。对蛮人而言,女人是极好的诱饵。”
“她要干嘛?”
“不知道,不过她不会无故来长风岭。”
“她好歹是圣君堂的人,不至于坏到把一个无辜的女人送给蛮人族吧?这得多残忍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而且,我名义上还是她的师妹。”
“坏到不至于,不过不择手段而已。”他面无表情地往火堆里加了根树枝,“再说,你认为圣君堂的人应该怎么样?”
墨小然怔住。
圣君堂的掌门是她的父亲,在二水的记忆里,父亲那么温柔。
潜意识中认为,圣君堂应该是正派。
虽然不能说正派的人都好,但起码表面上是好的,不能公然做出不被世人认的恶毒事。
被他一问,才发现自己对圣君堂一无所知。
容戬见墨小然脸色发白,有些心疼,她从小没跟在父亲身边,又能知道什么,语气柔和下来,轻道:“李安安是圣君堂和普陀山庄的交换弟子,她虽然在圣君堂学艺,却不受圣君堂约束。”
“什么是交换弟子?”
“各门派都有自己的独特的秘术,但一味苦守先人传下来的东西,而不想办法强大,渐渐就会没落。于是,门派之间,就会做出交易,交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