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被他提在手中,手舞足蹈要去踢打那人,“放我下来,我要找佬佬。(;”
但不管她怎么闹,那个人硬是不肯放她出去。
“什么事这么吵?”屋来传来一声冷喝。
“坛主。”
“坛主。”
“坛主。”
“坛主。”
那帮子黑衣人瞬间安静下来,提着墨小然的黑衣人,却不敢将墨小然放下来,杵在那儿了。
来人也是一身的黑衣,只是多穿了一件披风,肩膀上绣着一只秃鹫,与别的黑衣人不同,想来这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了。
年约二十七八岁,五官端正,眉宇间透着一道英气。
墨小然心中冷笑,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杀手头子。
坛主看了看吵闹不休的墨小然,皱了皱眉,这才抬回来的时候,虽身上有些红疹,但模样是绝对世间难寻的,这一醒来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德性了,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绑错了人。
但他反复看过画像,又反复核实,和莫言一起的就是这个丫头,按理错不了。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黑衣人小心地看了吕头一眼,“这傻……这姑娘嫌闷,要吕头陪她玩,吕头……”
他本来是想说吕头吼了她一句,她就是成这样了,但看吕头脸色不善,忙闭了嘴。
坛主听了这半截话,想法就不同了,吕头平日就好色,常背着他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多半看这丫头长得美貌,起了邪念,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她吵闹不休。
横了吕头一眼,那吕头心里的委屈可就大了,他压根没碰这女人一下。
但他惧怕坛主,不敢分辨。
墨小然闹了这一阵,看得出来,这些人处处防着她,不管她怎么闹,都不会让她跑出去。
联系莫言和打听消息的事,还得另找机会。
对方避忌越多,对她越有利。
坛主扫视了一下屋里众人,不知这帮家伙对她做了什么,让她闹成样。
话说回来,这丫头疹人成这样子了,这些家伙也能吃得下,让他气得咬牙。
“我带你到外面玩,好不好?”
墨小然一听,马上不哭了,把满手的鼻涕擦在提着她的黑衣人手臂上。
那人只觉毛骨悚然,像是被传上了瘟疫一般,面色惨变,但在坛主面前不敢发作,提着墨小然放不是,丢掉也不是。
“还不把人放下。”坛主眼一瞪。
黑衣人如释重担,忙放下墨小然。
墨小然出了屋子,外面是间寻常人家的四合院子,但这间院子,看似平静,却处处暗藏危机。
坛主见墨小然安静下来,也松了口气,这院子落座在隐避位置,又暗藏许多杀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想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也就由着她在院子中戏耍。
“你们盯好了,不许她离开这院子。”坛主吩咐了手下,便自行离开。
负责看守墨小然的黑衣人,小心地盯紧墨小然,生怕再出什么漏子,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好在见墨小然只是在院中哼着小调,玩花逗叶,虽然仍然呆呆傻傻,但不再闹事,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围坐在石桌前赌起牌来。
墨小然见他们沉陷于赌博,对她只是偶尔望上一眼,心下暗喜,借着四处溜达的机会,细细查探这座院落。
这一看之下,暗暗心惊,这不大的院落,各角角落落不知隐藏了多少杀手,如果容戬进了这间院子,只怕是插翅难飞,很难全身而退。
忽地见一个墙角树后露出一张脸来,对她使了个眼色,竟是容戬。
墨小然吃了一惊,只要他一露面,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
灵机一动,跑到看守她的黑衣人面前,道:“我们来捉迷藏,我躲起来,你们来找我,好不好?”
那几人正赌在兴头上,被她这么的搅和,十分不耐烦,“去去去,你爱躲哪儿躲哪儿。”
墨小然嘻嘻一笑,“捉迷藏了。”
“我是躲这儿呢,还是这儿呢,还是那儿?”墨小然装作思考,手指指过的地方,都是杀手露身的地方。
黑衣人和杀手见她疯傻了这半日,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容戬见墨小然疯疯傻傻,心里一紧,墨小然被他们怎么了?
接着看见她脖子和手上的斑斑红疹,想起墨小然以前研究的一种药物,涂在肌肤上,能迅速让皮肤发疹,但这种药对人体没有多少损害,只要毒一解,就可恢复。
他第一次看见她把那药物涂在手臂上,长了一手臂的疹子,还生了半天闷气,认为她太过乱来。
她现在身上的红疹和给他看的红疹一样,显然,她用了那出疹子的药。
看到这里,已经明白墨小然并没被怎么样,只是在装疯卖傻。
随墨小然手指处一一看去,只见人影晃动,知道是有人埋伏。
再看墨小然不耐其烦地傻跳,不禁暗然失笑,这个丫头真的让他不能不爱。
墨小然把所有藏着杀手的地方都指过一遍,正要停下,听见容戬用意识传音道,“到我这儿来,我带着你离开。”
还没有查出是谁雇佣这些杀手来对付容戬,就这么离开,墨小然不甘心。
但对上容戬幽深的目光,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让她继续留在敌人中间。
她不听他的,说不定他会硬来。
墨小然深吸了口气,指着容戬藏身的角落,道:“我藏在这儿好了。”
说着蹦蹦跳跳地往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