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鸠真的摆了一桌“酒席”。
似乎怕李风担心被巫族的人包围,只有他一个人,在远离巫族十座山头的一个断崖上。石头缝里向外坚强的长出一棵迎客松,苍老,遒劲,遮天蔽日。
没有桌椅凳子,墨鸠席地而坐。
没有满汉全席,漆黑的夜里,清冷的月光下升起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两只烤的喷香的兔子。
酒是巫族自酿的山果烈酒。
堂堂巫族的一族之长,正‘侍’‘弄’着那两只兔子。撒点盐巴,撒点香料……
他穿着粗布衣服,没西装有型,也没休闲装洒脱,不过墨鸠这种人,随便穿什么,做什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出尘脱俗别有一番气质。
他身上那股帝皇气场太强大。
你看,明明是很随意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都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李风和墨凤来了。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墨凤微微皱着眉头,看得出来,应该抓的很疼。
墨鸠的目光他们手腕上扫过,云淡风轻。
他递过来一只兔子,像是慈祥的长辈,笑着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山里不比外面,没什么好东西。唯独这兔子还算有点味道,我们称这种兔子叫‘松兔’。会爬树,吃松果。三年才能长半斤重,‘肉’很嫩很香。你尝尝!”
李风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他莫名其妙想到一句和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话:姜还是老的辣!
来的路上,他想过一百个见面会发生的可能。或许暗中潜伏着上百人,一哄而上。或许墨鸠‘阴’沉着脸威‘逼’利‘诱’。或许他投鼠忌器和自己好言商量。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墨凤的命,直接出手灭掉自己。
墨鸠太厉害!修行是条通天的路,他早已经伸手就能‘摸’到老天的蛋蛋了,李风还在地面上找不到往上爬的路呢。一个能单挑凤西查庙三个老头的并且完胜的男人,就算他穿的再衣衫褴褛,也绝对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可是现在墨鸠却满脸真诚笑意的递过来一只兔子。
李风心里有点怕!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只见一次面就感到害怕。他碰到过不少‘阴’沉有心机的人,比如笑里藏刀的田三爷,比如大隐隐于市的贾半仙,比如****的老佛爷,比如老而不死的商老爷子,比如江正觉,比如江纯良,比如江一笑,比如江家的老太爷,比如江浙的赵太祖……
他就算是被这些人整的九死一生,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面前这人不同寻常,他太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你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你只能看到一张或者平静或者和善的笑脸,但是你永远猜不出这张脸下面,藏着怎样的‘阴’谋。
李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
无论是甩开膀子掐架也好,无论是玩脑子也好,他和这人差的太多。
所以他不想跟这个人说太多无关的话,他怕说着说着可能自己就会鬼‘迷’心窍心甘情愿的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他,把所有东西都给他……
李风没有接那只兔子,直入正题,道:“我来是为了天宫残图。闯巫族圣地是迫不得已,劫持墨凤也是情势所‘逼’。我放了她,你放了苏雅。我身上有一块巫族至宝,你肯定早就知道,是祖巫‘玉’佩。我把‘玉’佩给你们,作为‘交’换地图的条件。”
他没有提祖巫羽袍的事,因为他等着墨鸠谈条件。直接把所有的底牌都翻出来,那么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是面前这男人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墨鸠笑着道:“天宫残图给你,那僵尸毫发无损的送到你身边,祖巫‘玉’佩你留着,如果你想,墨凤也可以嫁给你。”
墨凤在一旁一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风却‘迷’茫了!
他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墨鸠说:“你身上流的血,是巫族的神脉,你和我们同根本源。我们巫族本来没奢想去天宫,去那地方做什么?得了不可一世的功法法宝又能怎样?能比守在南疆百万大山中简简单单活一生快乐?不过你既然要去,我们巫族当然要全力支持。不但把地图给你,而且会给你找几个帮手,一起去天宫,保护你的安全。”
李风心里冷笑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更不可能有这么好心的关怀相助。
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这巫族族长,保护他的安全是借口,趁机一起去天宫才是目的。你看,李风辛辛苦苦靠着运气靠着狠心,好不容易凑齐天宫残图。巫族的人不动声‘色’的就窃取了革命的果实。简直比袁世凯都卑鄙!
李风不可能让他们进去的。谁都不知道天宫里有什么。
说实话他真心对里面的什么法宝啊功法啊不感兴趣。他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苏雅重新变成能哭能笑的人。一个是化解开身上的天煞孤命天谴。如果只能满足一个,他宁愿是第一个。
不过天宫中如果只有某一样东西能帮到苏雅,那么进去的人越多,他得到的概率就越小。
他嘴角挂着冷笑,问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太累。咱们敞开天窗说话,你想去天宫分一杯羹。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可能带你们去,或者给你们别的地图。”
墨鸠还是那么笑着,很随意,很简单,给人的感觉却是‘胸’有成竹。他说了一句很有杀机的话:“就算你死了,没有你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