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诺!”谷樱诺正在打扫着客厅,一抹峻挺的身形从门口处闪入!
“舅舅!”许久不见的亲人来探望自己,樱诺兴高采烈地找出荼叶,为舅舅沏了一杯荼!
“樱诺,客厅家具又新置了不少!”男人眼眸在富丽堂皇的斩新家具上飘移!眸光里闪耀着浓烈的羡慕!
“舅舅,外婆还好吧?”
“身体硬朗着呢!天没见亮就起床卖菜了!”外面飘着雪,天儿这么冷,男人身上却只子衬衫,膝盖处破了一个洞的牛仔裤,左耳打了一个洞,还戴了一枚绿色的耳钉,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唇边还不断地吹着泡泡!
“樱诺,我听说郁梵的生意可是如日中天啊!”
知道舅舅的兼性,一向游手好闲惯了,转山转水地给她套近乎,一定是手头紧了!
“你又去赌博了?”
“只去过一次!嘿嘿!”深怕外侄女儿骂自己,张东庆冲着她笑了笑,露出一口乌七抹黑的牙齿!
十四岁就开始抽烟酗酒,牙能不黑么?
自古环境薰陶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樱诺向来对张东庆都是无语的,讲再多的道理也是枉然,要不是看在外婆那么辛苦的份外,她才不会惯着他与继外公!
眼睛机警地瞟了一下四周,将手上的破抹布扔进了水桶,樱诺跑向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沓红色的人头大钞!
张东庆见了钞票,双眼泛出璀璨的光彩!那眼神儿简直比见了亲妈还要亲哟!
手指沾了沾口水,数着钞票,纯熟的动作让樱诺摇头叹息,咋舅舅天生不是银行职员,这数钱的姿势,简直比银行职员还炉火纯青!
“诺儿,才……”男人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难为情地吐了吐舌:“这么一点?”
“舅舅,只有这么多了。”这还是她的私房钱,是郁梵前段时间给她,让她去买几身象样衣服的钱。
“可是,这点儿……真的不抵事。”
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你……欠人钱了吗?”
樱诺轻秀的眉头蹙成两条小小的蚯蚓!
“嗯……”也许是怕外侄女儿骂自己,裴东庆呵呵轻笑了两声,轻描淡写道:“只去过一次,就输了好几万,本想去捞回来,结果……”
结果越来越深,别说捞回本钱,甚至差点儿把自己的命都搭赔了进去。
舅舅虽然不说,但,樱诺用脚趾头也能猜得结果。
“最后一次,诺儿……真的是最后一次。”
樱诺虽然脾气好的没话说,裴东庆还是担心有朝一日,她如果彻底不管他们那个家了,那他就不能去潇洒挥霍了。
没了诺儿这颗参天大树,他悲惨的日子自然可以想象!
“舅舅,不是我说你,你应该找一份正当的职业,外婆已经够幸苦了。”
张东庆舅舅与继外公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这辈子,外婆摊上这对父子,整个人生便彻底毁了!
“今后……不会了,我已经托人在找工作了,诺儿……放心,我也觉得妈太累了,等我找到工作,就让妈息下来,好好地安度晚年。”
平时口才很棒的人为了诺儿手中的钱不得不结结巴巴,说着甜言蜜语!
“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向郁梵要。”
樱诺的话等于是给了张东庆一颗定心汤圆吃,他喜孜孜地把钱揣进了衣兜里。
“嗯!”
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忽然一记冷厉的斥喝声从楼上飘下!
张东庆抬眼望去,只见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踩着五寸高跟鞋从楼上一步一步踩踏下来!
“谷樱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居然拿钱贴你娘家!”李珍霓在楼上睡午觉,听着楼下有响动,悄悄起床摸到了楼道口,就将媳妇儿与男人对话全部听入耳里!
听着媳妇儿那句:“这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向郁梵要!”
她儿子整天起早贪黑赚来的辛苦钱,谷樱诺居然拿给败家子去赌博!顿时,气得她七窃生烟!肺都气炸了!
“妈!”樱诺本以为婆婆在睡午觉,不会知道这件事,谁曾想被她撞了一个正着!
“亲家母!”
张东庆表情一愣,也没想到李珍霓会突然从楼上下来!冲着她憨憨轻笑!
“滚出去!咱家不欢迎你这种流氓。”
鄙夷的眸光在张东庆身上转了一圈,眼底的讥讽之意更深了!
花衬衫、平底头、破洞牛仔裤、咀嚼着口香糖,下巴处还留了一绺山羊胡,比流氓还流氓,果然是贫民中的败类!看不顺眼极了!
“谷樱诺,你嫁进郁家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了,如果想成为我郁家的媳妇儿,就必须与张家断绝一切往来!为什么出尔反尔?”李珍霓大气凛然,咄咄逼人地质问。
人家张东庆见自个儿侄女儿有什么错?
即然结了亲,张郁两家自然就是一家人,按常理就该多走动走动,可是,李珍霓觉得自己是出生书香门第,自认为满腹书香,自然瞧不起市井小民,靠贩买小菜为生的张家!
“妈,舅舅只是来探望我而已!”郁梵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樱诺正心烦意乱,不想再与婆婆斗嘴。
所以,尽量小心措词地打着圆场!
张东庆被人抢白一顿,心里自然难受,再说,当着他的面,老太婆都敢这样子欺负诺儿,背后就更不用说了。
他虽然混蛋、败家子一枚,可是,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外侄女儿,他绝对会给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