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生来便矮人一等。
那晚她被下-药,那个男人为她做到那一步。他说不好心里什么感觉,一边骄傲着,一边恐惧着。
直到她挣开陈衡扇了他两巴掌,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那一天她黛眉轻描,媚眼如丝,腰肢纤细,双臂柔软缠着他。
那一刻他明白,那个小妹妹早已模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到的一直是一个女人,让他渴望和崇拜的女人,让他心疼和疯狂的女人。
那一夜雪落满地,他向那男人发起挑衅:“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个有主儿的?”
那天早上她满脸黑灰,把笔录甩在他脸上:“我只问一句就走,是不是你要弄死我?”
他心里比她愤怒百倍,却不知用什么态度回复,只能无所谓道:“我没那么闲。”
后来他想,那时她一定很难,他为何没拉住她,像从前那样,圈在膝上哄着?
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被撞飞的一瞬,所有强作出来的姿态轰然倒塌,他压根没注意丁巾巾的位置,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她死了,他为她报仇;她没死,他不能放过害她的人。
当保护成了本能,理智就成了陪衬。
那之后,她有意向他靠近。
他知道谢明邗从没对不起她,却还是病态地鼓励她在报复之路越走越远。
只有她有了另外一个敌人,他才有借口接近;
就好像她报复了谢明邗,对他的怨恨也会跟着少一点。
那几天,她引诱他,她用小而软的胸脯去蹭他,用白嫩的大腿去夹他。
他相信他不会让她放下。
不是不想要,他从未那么渴望过一个女人,即使她没有大胸长腿,即使她身上还没有多少女人的风情。
他却依然渴望,抑制不住地渴望。
他一边渴望着,一边想起谢明邗劝过他的话:王凯行就要收网,宏基时日无多,带她走。
他看向墙角一闪而过的老鼠,不屑一顾:“我和它像吗?”
不是没想过带她走,不是没想过逃离。
可于那渴求之上,他还剩下最后一层尊严:他的母亲见不得光,他的童年见不得光,如果他就此选择离开,那么他这辈子将永远都如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不想他的孩子也和他一样;他无法拯救母亲,却也不能让她成为在逃犯的亲人。
何况,那样一个被林缘和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公主,他怎么舍得她跟着他一辈子东躲西藏,故土难回?
他把母亲的消息透露给王凯行。
那个人不算小人,解决了他和李洐,会照拂他母亲一二。
想至此,他推开她,命令:“睡觉。”
她夜夜睡得死沉,胳膊腿轮流往他身上招呼,和十几岁时没两样。
他却整夜整夜失眠,借着月光把那五官细细端详,看着看着总是笑出声来。
也许沧海桑田,也许物是人非,唯有相对时这份心境,无法改变。
知道时日无多,他原想把那满是嘲讽的钻戒扔了,最终还是没舍得,叫人将之改成项链。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想着那个不存在的今后,心里准备了几百句话,最后都变成一腔不甘。
那一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此生既已这样,为何不能放纵一回,也算给彼此留个念想。
可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没做得出来。
那些责任和道德,早已被他抛之脑后,不能抛去的,是面对她时深深的自卑。
他想起第一次亲吻时,她那厌恶的语气:“脏。”
腾起的yù_wàng瞬间消逝,他对那个字无法反驳。
和他这样的人做过,确实称不上光彩。
他不想她以后嫁了人,因为这件事抬不起头。
他其实一直都自卑着。
最后还是只用了手指。
那一天他很卖力,他从未这么卖力地伺候过一个人。
就算她以后记不住他,至少可以记得他带给她的快-感。
却没想到,这行为堪堪戳中她那不堪回首的三年。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被凤书虐待时,他心里有一种变态的满足。那种满足让他好像吸了大-麻,就连用切纸刀切人手时都是飘然的。
那一天她眼都没眨剁下小指,他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养了多年的兰花,被人揪掉一片花瓣,心疼二字不足以形容,以身代之又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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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沙漏里的沙子,而他的沙漏早就黏在地上。
那天他坐在湖边钓鱼,七支鱼竿一字排开,她就那么冲进他怀里。
用那种久违的姿态。
那一刻,他忽然想放声大笑,却怕惊了鱼群。
到底还是爱他的。
她跟着他、盯着他、不惜靠崴脚耍赖也要粘着他。
就像很多年前,她不想走了,也会一屁股坐在地上装受伤:“哥哥,我走不动啦!”
他蹲下身,于她的歌声中,背她走过最后七百三十二级台阶。
惟愿在我之后,还有人愿意把你负在背上,听你唱些乱七八糟的歌,再牵着你的手下山。
喜欢让人极度疯狂,爱让人极度理智。
三年前他疯狂地把她留下,三年后他选择装一次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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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她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