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紧张地随着陌希辰走向天銮殿。
天銮殿殿如其名,整座宫殿的墙边全部涂有金粉,璀璨的模样,宛若真正鎏金打造一般。殿顶全部是上等的木材打造,漆过天銮树的树汁,通体红润,颜色绚烂经久不变。最难得的,是殿中那两人高的铜鼎。鼎身纹理复杂,狮身精细得连颈上的毛发都雕得清清楚楚。放眼望去,整座大殿气势辉煌,尽显皇家威严。
端王身边的公公章淇见端王回来,立刻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大王,您去哪里了?让奴才好找!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奴才伺候您休息如何?”
可看到跟着陌希辰走进寝殿的,除了天銮殿的一行宫女,还有一陌生女奴,章淇又犹豫:“大王,这……”
“你们先下去,这里由她伺候便可。”陌希辰随意地命令道。
章淇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歌,她穿着与普通的粗使奴婢并无二样,除了样貌还算标志,这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可以侍寝的样子。
“大王,”他低声提醒道:“女奴侍寝,还需嬷嬷们仔细查验,若是不洁之身,恐怕会有损的大王的……”
还没等章淇说完,陌希辰就露出不悦的表情,“那便快去,难道要本王坐下来等你吗?”
“诺!”
章淇立刻应了声,慌忙带着云歌往嬷嬷那边走。若说在端王身边久的,在整个端王宫里除了太后娘娘,就要数他章淇了。他六岁便跟在大王身边,对他的起居喜好可谓了如指掌。端王虽然表面上顽劣,可召见奴隶,这还是第一次。他并不是胡来之人,怎的这次忽然起了玩心?
,回廊里的烛光映在她姣好的脸上,果然细看才能端详出几分姿色。
看来,这小小女奴,的确有几分足以吸引大王的资本。
章淇的目光,看得云歌浑身不舒服。进了小屋,被tuō_guāng衣服后,云歌更是被嬷嬷们摆弄得更是臊红了脸。净身沐浴,穿戴整齐,清洗她的嬷嬷最后交代了几句,这才把她送了过去。
待云歌站在陌希辰面前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嬷嬷恭敬地跪在大殿,“大王,侍寝的女奴已经送来了。”
“嗯,你们先下去吧。”纱帘之后,隐约映出陌希辰颀长的身形,他端坐在内室的软席上,轻轻摊开另一张竹简。烛光因为这一动作微微摇曳,更加虚化了他原本就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待大殿里只剩下云歌,陌希辰才淡淡地说道:“嬷嬷教你如何侍寝了吗?”
云歌脸色一烫,重重地点点头。
“你过来。”
脚下像是被灌了铅一般,一步一个脚印,云歌就这样不协调地掀开围帘走了进去。内室里暖洋洋的 ,陌希辰披着一件貂绒的大褂正坐在那里,听云歌进来才微微抬起头。
然而,就只是这一眼,陌希辰当真是被云歌的貌美震撼到了。
之前见到的云歌,脸部是涂过灶灰的,即便已经是美人,却多少缺了一点灵气。然而,净身过后,她的皮肤犹如刚刚破皮的鸡蛋一般弹嫩,连带着那双楚楚动人的媚眼,也犹如夜明珠一般美丽得让人不舍移目。
云歌怯怯地走到近前,遥想起嬷嬷的教导,她本就惹人怜爱的小脸,更泛起了娇滴滴的红润。
“大王……”
声音轻柔如酥,陌希辰觉得,自己的筋骨被她这一声唤得已然软了大半。
轻咳一声,他赶忙将视线移开。
“今夜,你在这里为本王研墨掌灯。”
“啊?”
云歌娇羞的笑容瞬间僵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陌希辰喝了一口茶好让自己平心静气,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怎么,不愿?”
“不不,奴婢愿意。”
云歌再次发现,眼前的陌希辰是一个根本不按着套路出牌的人。分明是叫她来侍寝,却忽要她变作书童帮他研墨。
可看陌希辰一副谁都不会干扰我看书的样子,云歌只好不再作任何念头,安心地跪坐下来,亦或是研墨,亦或是将烛心剪断,好让光线能够更加明亮。
陌希辰果然是位刻苦的君主,枯坐一\夜,待云歌实在坚持不住,疲惫地向窗外望去时。却见那天边天,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陌希辰终于施舍一般抬起双眼,“你算是能坚持的,当初美儿也是这般,不过一个时辰就打起瞌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云歌慌张地跪身\下来,“奴婢不是故意打扰到大王的,奴婢知错了。”
陌希辰很不在意地抻了个懒腰:“你何罪之有,莫说你,就连本王,也有些困倦了!”
起身,他站到云歌面前,伸开手臂:“替本王更衣。”
云歌努了努嘴,只好站起身来,为他脱去外面的长袍。待解开腰带时,云歌不经意间对上他带着几分笑意的目光,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你红着脸的时候,果然很美。难怪王后会处心积虑将你送到本王的面前。”云歌动作微滞,陌希辰低沉着嗓音说:“不过这次她的这点小心思,本王可以当做没看到,因为你的确比从前的那些女人聪明。本王昨晚已经按着你的计划部署下去了,如若不出意外,三天之内,楚邺便会与九云山庄的人碰头,七日之内大军便可出发。与东源的是场硬仗,也是那老东西对我的试探,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在对她说,也是在对自己。陌希辰严肃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若真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