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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起,甄蓝翩翩而起。她那与杨牧可相似的眉眼,让在场所有端国的老人们都神色紧绷。
春喜眼珠一转,赶忙悄悄退了下去。
而上官云梅,颓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锋利的目光,立刻刮向云歌和虞美儿的方向。
这次,她算是低估了这两个女人。可是,只凭着一个舞蹈就想扳倒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甄蓝继续舞着。
那是杨夫人含冤囚禁冷宫的模样。生下皇子之后,她便被遣送出宫。宫门高大,她回首相望,尽是眼泪。跪拜在师父的坟前,她放生大哭。只可惜,她与师父已然阴阳两隔。
曲风再转,一群身着深色舞衣的宫人上场,将甄蓝团团围住,甄蓝在其中不得自拔,只能跪在地上求饶。黑色的绸带呼扇在舞台中央,尾声一断,这舞,便算是舞完了。
看了甄美人这舞蹈,就算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的人,也都明白了几分。大家纷纷看向台上的陌希辰,新帝新后还未行礼,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们真的很想知道,皇上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回应这件事呢?
郑子月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好了,既然已经舞完了,就带下去吧。交给尚宫,等候发落。”
来人再次将甄蓝架住,这次,陌希辰没有阻止。
“皇上,哀家看,今晚这宴会就到这里吧。哀家有些累了,就先回宫了。”
陌希辰起身,“恭送母后。”
郑子月离开,妃嫔们更是大气不敢喘。
陌希辰转身,看着上官云梅,一字一句地问道:“看了这舞,皇后有何感想?”
上官云梅有些胆怯,可还是直视陌希辰回答:“皇上真的相信,臣妾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加害于杨夫人吗?臣妾会为了加害杨夫人而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吗?臣妾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对待子轩的,皇上都该看在眼里。若臣妾真的是那些小人所说的那种悍妇,就不会善待仇人的女儿。她放了毒蝎想要毒害臣妾,臣妾却依旧将她的儿子视若己出,臣妾没有错。”
陌希辰轻轻点头。
“皇后应该累了吧,朕,也累了。”
转身,他面相众妃嫔说道:“正如母后所说,皇后这些天真的是费了许多心思,来帮朕打理后宫家事。头疾也时常发作,在许多方面上都会力不从心。”
“云妃。”
云歌被点到名字,立刻站起身。
“臣妾在。”
“皇后休养的这段日子,你便帮助她管理后宫吧。”
云歌犹豫地俯身,“是,臣妾遵旨。”
“皇上。”上官云梅也站起:“皇上,这几日宫内的流言很盛,相信宫外的百姓也是如此。云歌,她毕竟是湘国人,这样做,怕是会引来非议……”
“引来非议,也说明是皇后失职!”陌希辰的口气不禁加重了几分,“看来,皇后是真的累了。朕,便陪着皇后你回去休息吧。”
上官云梅怨毒地瞪了云歌一言,只能按着陌希辰的意思去做。
云歌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忽然多了几分不确定。
“你说,他会怎么处置她?”
虞美儿摇头:“从今晚的情形看来,单单扳倒她是没有用的。她还有足以支持她的根基,皇上想要废除她,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云歌微眯双眼:“是啊,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制衡上官家的力量。”
……
岭南。
树下,钟世楠手持锋利宝剑,灵活地舞着。他每做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都会引来一片喝彩。围观的人,大多是周围居住的百姓,在岭南这样的穷乡僻壤中,钟世楠的加入,为他们寂寥的生活平添了许多色彩。
只见钟世楠腰身一扭,利刃掠过树梢,剑气将一团枝叶全部带下。鹅黄的树叶零零散散地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花一般,沉醉在他英俊潇洒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女子们,顿时掩着嘴巴尖叫起来。
笛声停下,最后一声乐符弥散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愿停歇。钟世楠舞毕,仰头就是一口烈酒。剑身顿在地上,围观的群众掌声不断,大声呼喊:“好!”
“少爷,时辰不早了,该关府门了。”
说话的是钟府的管家。他从前便是伺候在钟府的,钟家落难,他忠心事主不愿离开,便被钟世楠带到了岭南。
看着少爷已然微醺,他摇头劝说道:“圣旨已经到了两日了,少爷该准备准备回京了。总是这样……怕是使节会有所不愿啊。”
钟世楠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的表情。
他摆摆手,百姓们只好退出钟府。
没一会儿,钟府的院落,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清。
他看着这荒凉的院落,只有他和的管家的院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那半壶烈酒,便全都仰头灌了下去。
管家接过酒壶,晃了晃。
钟世楠的酒量,真是越来越大了,刚开始,一日里至多能喝半壶,到现在,三四壶都不能满足他了。
“少爷,什么苦楚现在都苦尽甘来了。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岭南,皇上的用心可想而知。我钟家不会再落没,钟家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然而,管家的兴奋并没有感染到钟世楠。
“呵呵,那有有何用?钟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跪在祠堂,烛光映照得那牌位,更加沉重晦暗。钟世楠抬头看着面前摆放得满满的牌位,双眼红润起来。
“不肖子孙钟世楠,前来拜见各位长辈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