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留下些意犹未尽的,继续与身旁的朋友谈论着感兴趣的话题。
官兵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将街道打理妥当,整齐的街道,没了刻意装饰的奢华,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仿佛并没有出现过杜凯这个人一般。
为了观察情况,防止再节外生枝,云歌故意在酒楼里多留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却已经不耐了,一直吵着要离开,时间久了,连聂大娘都无法制服他们。
楚邺去结茶钱,小二见是他,慌忙推辞:“将军,您这样可是折煞小的了。带您来的那位爷,已经将所有的款项记在他的账上了。您是小店的贵客,小的怎敢收您的钱啊。”
楚邺知道,是洛川先行垫付了,便不再执着,只从将银票上的碎银子给了小二。
“他有没有说过何时能回来?我与楼上的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不知还要再坐多久。”
小二下意识地向楼上看来,对上云歌的目光,又赶忙低下头。这样绝美的公子,任他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心悸。想到这里,便更加羞愧,挠着头说:“那位爷……咳咳,那位爷只跟小的说过,要小的好生伺候二位爷,让二位爷静候佳音。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嗯,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走上楼,楚邺坐在云歌对面,无奈地笑道:“口风这么禁,他这是不许我们插手呢。”
“杜凯害得他这样惨,理应由他亲自解决。”
云歌眯起双眼,目光再次落到巷口。
酒楼的对面,是一条很狭长的巷口。云歌没怎么出过宫,并不知道这条巷子通往何处。只见那人不同于一般百姓,看完热闹或是离开,或是继续留下和他人话家常。他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时不时探出身子,看起来十分诡异。
察觉她神色的不对,楚邺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神秘人立刻藏回树后,避开楚邺的目光,所以楚邺并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而正是这个动作,让云歌意识到,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从刚刚开始,那人便一直站在那里,人群多了不觉得,可少了,就立刻凸显出来。
他一定有问题。
“你在看什么?”
云歌晃过神来。
“没什么,想来洛川不会这么早回来,我们还是走吧。”
起身,云歌的将大氅仔细穿戴整齐。、
小狗子和小百合一听要走,立刻欢快地跳下方凳,缠着云歌和楚邺的手就不放了。
鬼鬼祟祟,不是想伤她,便是想要跟踪她。
那么是否,将军府里也同样存在着这样一群人?
无奈,她无法察觉对方的气息。否则,依着他的身手,她定会知道这人到底来自何处。
因为上午的仪式,此刻的集市比平日里更加热闹。
回到将军府的路上,必定要经过这里,云歌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两个孩子急着要走了。
久居在山中,他们便失去了许多同龄人的乐趣,好容易下山,又被困在将军府。这次,可不是他们出来玩的最好机会么?
只见小百合和小狗子,像是脱缰的野马,一会儿跑到这里,一会儿前往那里,嘻嘻哈哈,玩得十分开心。
聂大娘的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两个孩子,在山里都锻炼得皮了,我看,便是你的贴身侍卫都管不住他们了。”
楚邺笑道:“小孩子嘛,小的时候就应该调皮一些,这样长大才会有自己的主见,母亲不必过于担心。不过,母亲这般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他们已经到了进私塾的年纪了,该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师父了。”
聂大娘赞同地点点头,“是啊。 这些事你做决定就好,我原也是没有什么主意的。只是,千万不要亏待了两个孩子,师父也要是文史兼通的才好。”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办妥。”
一旁始终沉默的云歌忍不住问道:“云歌知道这样问比较冒昧,可小百合和小狗子,与大娘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这几日的观察,聂大娘待他们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可看年岁,却不是很符合。
楚邺背着手,幽幽地说道:“总归不是我的孩子,我娘的孙儿,你这般关心做什么!”
云歌被他这话说的脸一胀,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楚邺面不改色,仿佛青紫的不是他腰间的肌肉,此话一出,反而把聂大娘逗乐了。
“你这孩子!女孩子家脸皮都薄,你怎能将心里话宣之于口?”
虽然这般说,可聂大娘却转头拉着云歌的手,宽慰道:“不过,大娘可以为邺儿作证,他刚刚说的呀,句句属实!”
云歌红了脸。她算是明白了,楚邺的腹黑都是从何而来。
“小狗子和小百合只是我故人的孩子。”聂大娘看着云歌粉\嫩泛红的小\脸,越发喜欢。便耐心地解释道:“当年,十国之乱,我与邺儿逃往此地,却在半路遇到流寇。那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百姓的性命在那些义军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他们还是刚刚战败的,怒火急于发泄,便更不把人当做人来看。幸好,在押解我们的途中,遇到了两个孩子的父母……”
楚邺也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有能力逃走的百姓都离开了城市,逃到山上,久而久之,便都弃农狩猎。而他们,正是山中技艺最好的猎户。”
聂大娘遥遥头,“只可惜,好人多薄命。躲过了战乱,熬过了最难熬的念年头,却因为一场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