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谷雨和谷夏根本就没有签卖身契,所以叶清溪的手上也没有卖身契这种东西,只是如果没有签契约的话,就不能继续留在叶府,因此叶清溪虽然提到卖身契,却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你!”叶清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气得直接往叶清溪脸上招呼,“既然是你的下人犯了错,那自然要你来惩戒,难不成你真的是想包庇她们?”
“六姐姐现在想起来她们的事,应该让我来管了?”叶清溪挑了挑眉,十分气定神闲,“我怎么记得方才六姐姐还想叫你的丫鬟打她们来着?”
叶清灵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她堂堂嫡女,怎么能被一个庶女压住?要是这事儿自己真被叶清溪压了一头,那她以后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既然她们的卖身契在你身上,那你赶快将她们发卖了出去!”叶清灵竖着眉头命令道。
叶清溪认真想了一想,却是一脸为难地道:“本来该是如此,可我毕竟排在六姐姐之后,总该总六姐姐将屋里的事处置妥当了,才轮得到我。”
“我屋里的事,自然不需要你来管!”叶清灵才不会上当。
叶清溪忍不住笑了:“那我屋里的事,也就不劳六姐姐费心了。”
“我是……你的姐姐!”叶清灵拿家里姐妹的排行来压叶清溪,其实她心中更想说的是,我是嫡女,而你不过是什么都不算的庶女!
叶清溪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因为如此,六姐姐便要因一杯茶水,而做主将我屋里的丫鬟发卖出去吗?”
“分明是她们先犯了错,我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教教你府里的规矩罢了!”叶清灵怒视着叶清溪,言下之意,就是说叶清溪没规矩。
叶清溪了然地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便请姐姐以身作则,先将自己屋里的下人处置一下吧。”
看着韵儿和茗儿巴巴地看着自己,叶清灵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人给处置了,可叶清溪这么说,她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一气之下,她只能跺跺脚走了。
韵儿和茗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有些傻掉了。
叶清溪看着好笑,故意板起脸来:“怎么,难道你们真想被发卖出去?”
“奴婢告退!”两人忙爬起来,只是临走前再不敢忘了行礼。
等人都走了,叶清溪忙去将谷雨和谷夏扶起来,有些歉意地道:“跟着我,叫你们受委屈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难不成你忘了是你救我出苦海?”谷夏不爱听这话,不禁皱眉。
谷雨也跟着点头。
叶清溪忍不住笑了:“是我多嘴了。”
只是经过了这件事,自己与侯氏也算是正面对上了,应该说在绣竹那件事发生后,侯氏就已经打算采取强硬手段了,不然她也不会着急地让李妈妈捧着那种药来找自己。
说起那盅药,叶清溪还是觉得十分奇怪,想来这其中必然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谷雨,你有空再帮我查查叶家的事,尽量详细些,包括侯氏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
“我知道了。”谷雨有武艺在身,想要出入叶府,并不是难事。
叶清溪的预料果然成了真,下午的时候,李妈妈就又来了,只是这次她是空手来的:“太太说了,九小姐才回府,该好生歇歇,这几日便不必再去太太那里请安了。只是这府里也乱得很,九小姐可别乱走,若是冲撞了什么可不好,也请九小姐将房里的下人也看住了。”
这竟然是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找,就把叶清溪和屋里一干人等都禁足了。
叶清溪对此表示无所谓,现在大表哥还在府里,她能不出门也是好事:“多谢母亲体恤,我知道了。”
李妈妈将侯氏的意思说了,接着又把绣梅给叫到一边去了。
叶清溪对此也很无所谓,只耸耸肩,便又回了里屋,看来她这几天会很闲了。
不多时,绣梅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姑娘,方才李妈妈叮嘱了奴婢些事。”
“她说了什么?”叶清溪直视着绣梅。
“李妈妈让奴婢好好看着姑娘,还让奴婢……”说到这里,绣梅十分为难地停了下来。
叶清溪眨了眨眼睛:“你有话直说便是。”
“是,李妈妈是让奴婢偷偷拿了姑娘绣的帕子给她,”绣梅一鼓作气,将侯氏交代下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奴婢也不知道太太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帕子乃是姑娘的贴身之物,若是被旁人拿去了,自然是不好的……”
一张帕子是小,却有可能导致一个女子臭名昭著,声名狼藉,甚至于一辈子都嫁不了人,见不得人。
这个道理叶清溪十分了解,之前谷夏就是因为这种事而在钰清庵里抬不起头来的,只是侯氏要拿自己的帕子做什么?
下意识的,叶清溪的脑海中蹦出了大表哥侯朔忠的那张大饼脸,身上忍不住一阵恶寒。
“既然她让你拿,你就拿过去吧。”叶清溪一面甩掉脑海中蹦出的可怕画面,一面道。
绣梅瞬间瞪大眼睛:“姑娘说什么?”
“你不按照太太说的做,难道还有旁的打算不成?”叶清溪似笑非笑地看着绣梅。
绣梅果然垂下头去,没了话说。
叶清溪转头去看谷夏:“你有没有上面绣了东西的帕子?”
谷夏为难地摇头,在钰清庵,根本就用不上帕子这种东西,每人不过一块布巾,况且还是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