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齐一怔,没想到她如此笃定。
原本让她说这些的本意,就是想让她彻底放下过去。
一个女人如果心中始终装着过去的那段婚姻和一个不可能的男人,是不会真正放下心结地去接受其他男人的。
所以他承认他有私心,从第一面起,他就对她势在必得。如今问这些不过是笃定了她前夫不会爱她,而他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只是现在,他好像有点不确定了。
“你什么意思?”
安若兮听到他的问句,陡然一颤,浑身僵直地坐在那里,大脑完全被这句话放空,半晌才颤巍巍地开口。
“我什么意思你仔细想想就懂了。你不是说他不爱你,爱你妹妹么?那我问你,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他在婚后和你的妹妹有过爱昧行为么?”
安若兮咬紧唇,仔细想了想,好像除去在超市撞见他们那一次以外,还真的没有过。只是很多事情,一次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想到这,她点头道:“有过,他们有一次在超市一起买东西,被我看见了,那晚他没有回去,我后来问他他只说有应酬……”
“有应酬?男人在外面有应酬不是很正常么?你只是看到她们在逛超市,又不是桌奸在床,拿什么确定他背叛了你?”靳齐根本没有把她说的情况视为考虑范围,直接排除到,“还有没有,除了这一次?”
除了这一次……安若兮想了想,好像除了那一次以外,他差不多每晚都会准时回家,偶尔几次耽搁了也会给她打个电话之类的,而且没有整夜不归的时候。
从前不去想自然不会发现,原来那个时候,他竟是每晚都会回来跟她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入眠的。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没底,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和安家生意上的应酬?
靳齐见到她有些晃神,顿时明白过来,他笑了笑,忽然觉得莫名的嫉妒,不是嫉妒她的天真,而是嫉妒,她竟然可以被人护得这么好去不自知。
男人眸底暗了暗,又忽然甩出另一个问题,“如果你还是不确定,或者我换种问法,你到这里之后,有陪/guo客人么?”
他问的隐晦,却相信她懂自己什么意思。
魅城培养出来的女侍应都和小女且无异,像她这样清纯乖巧又没有后台撑着的,恐怕来这第一天就要被卖个好价。
如果不是有人护着,谁会给她什么所谓的适应时间?
安若兮摇了摇头,这倒确实没有,她来之后顶多是给客人送送酒。
靳齐听到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心底有些好笑,将女人送来这种地方却又百般护着,这男人是有多闷/骚?
“像他那种身份,如果真想出去找女人,不必瞒着你。如果他爱你妹妹,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张纸,可有可无。你觉得,换成是我,我娶了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了就能束缚住我出去沾花惹草?”
别说是结婚了,如果不是碰到特别爱的女人,他们这种豪门的富家子弟,哪个不是成天玩转于声色犬马中?
不是说他们就不务正业了,只是有时候,别人都玩,你想融进去,就必须也要跟着玩,至少不能让人觉得你玩不起,这好比上学的时候大家总是讨厌争着举手回答问题的人。
谁另类,谁想搞特殊,都会被自然排外,除非你牛比,可以让全世界都去讨好你。
这种男人必须应酬的道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清楚,但至少,不能用一个男人的应酬来判断他是不是爱这个女人。
毕竟在圈子里混的,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你难道是想说他心里有我不成?”
安若兮虽然默认了他的逻辑,却还是觉得这种事情放在他那样的男人身上不可能。
他算不上思想传统,为婚姻死守一个不爱~女人,但是他也不会委屈安慕雪,如果这个时候跟安慕雪发生了什么,只会玷/污她的名声,让她不得不背上小三的骂名。
相反,他不跟她不清不楚,反倒是把介入他人感情的罪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靳齐看见她不说话,唇角流露出的笑容却带着不尽的苦涩,心底一动,也知道她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消化掉他说的话。心结之所以称作结,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心中不是一两天的纠结。
他并不急着逼她认清什么,只是一点点循环引导。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我要你冷静地想一想,你们结婚以后,他可有亏待过你?他说娶你是为了利用你,但你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利用的?如果有,他何必对你藏着掖着?他要怎么样,你根本阻止不了。”
穆凌风的势力,远比她看到的想到的大,要是男人真的有心利用她,恐怕她早就伤痕累累了。
“我……”安若兮低头咬了下唇,她很想反驳他说的话,却又发现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反驳的。
他说的句句都在理,找不出一丁点不对的地方,可她就是不敢相信,说那个男人爱她?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愿意爱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了。
靳齐瞧着她两眼茫然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疑,还不如找个办法证实给她看。做永远比说有效力。
想到这,他拿着外套起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既然你不肯做我的女人,我也不会勉强你了。但是今天我说的话,你好好想。”
说完,他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心里明知道她不会好好想。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