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规矩,送亲的娘家人,在婆家吃酒席,是不能过了午时的。所以第一拨的酒席,刚刚过了午时中,就差不多了。齐家众人这时便都起身准备离开,雪梅的婶子舅母等人,又去新房,嘱咐了雪梅一顿之后,众人就离开了顾家。
娘家人离席之后,这些贺喜的宾客,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外走了。顾承勇等人自然是少不得要出去送客的,同众人又是一阵客套,来客便都各自骑马坐车的,离开顾家。
严知县等人想当然的也不会久留,当下便与朱泽青商议,是否一同返回县衙。倒是朱泽青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今天要留在顾家了。严大人先带着大家回去吧,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朱某再去找大人。”
严知县略微愣了一下,他倒是真的想不到,朱泽青很顾家的交情竟然到了这么好的地步。“既然如此,下官便告辞了。将军所要的粮草等物,过几日下官定然预备妥当,朱将军放心。”严知县想着朱泽青行礼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顾承勇亲自送严知县等人到了顾家大门外,“严大人,刘大人,请恕顾某不能远送了。大人若是平日里得空,尽可以来青山村,来顾家小坐。”
严知县笑笑,“这是一定的,顾家如此的气象,本官也是真心佩服。今日见了令公子,也果真是才学出众,他日令公子定然前程锦绣,本官在这先恭贺顾兄了。他日本官有时间,定然会常来青山村的。顾兄家中有客人在,就无须再送了,请回吧。”
严知县现在可是不敢小看了顾承勇,所以态度就变得十分客气了,他与顾承勇话别之后,就领着县衙一众属官,骑马离开了顾家这边。
顾承勇看着严知县等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次借了朱泽青的势,倒是让严知县有所收敛,看来,当初自己选择不得罪朱泽青,还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啊。
“二哥,这严知县今天,态度可是够和蔼的啊,他这是害怕了吧?”旁边,顾承家低声的问了句。
“要不是朱将军故意捧咱们,这严知县哪里会有这个态度?看来,不管干啥,还是摆脱不了权势地位的干扰啊。”顾承勇感慨了一句。“朱将军要留下来,可能是要和苗家表妹还有娇颜商议事情。走吧,咱们先去陪朱将军说一阵子话。”如今既然已经借了朱泽青的势,当然就要一路借到底了。幸亏这个朱泽青确实人品端方,是个正直的人,顾家与其相交,也吃不了亏。
第一拨客人此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下顾承勇就陪着朱泽青等人,坐在东偏厅里说话聊天。然后那些帮忙的姑娘媳妇们,就赶紧的把酒席撤下去,刷洗碗盘之后,再开始第二拨的酒席。东北这边,到了秋冬时节就白天短,大多数人家,都是一天两顿饭的,所以第二拨酒席开始,也就正是大家伙平常吃饭的时刻。
第二拨酒席,请的当然是村子里的这些人了。之前已经有一部分人已经吃过了酒席,所以这一拨,人就没那么多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也不用着急,大家伙坐下来慢慢的喝酒吃菜,然后划拳行令的,倒是十分热闹。
大厨领着徒弟,还有帮忙的这些人,这时也都纷纷入席吃饭。他们是最忙的,这时肚子里早就饿的溜空,当然得好好的吃一顿了。吕良吉等人,也是一直在里里外外的跟着忙活,到了这时候,才能坐下来好好的吃饭。
冯氏等人这时也全都入席,一众女眷就在西边偏厅坐下吃饭。冯氏想当然的是对众人都表示了一番感谢,要不是大家伙的帮忙,这喜事也不能办的如此圆满了。
众人听了,都各自摆手笑笑,“顾二嫂,你这话可就说的差了,你说咱们村子要不是有你家那些作坊织坊的,哪里能有如今这个样子啊?你看我们大家伙,农忙的时候种地,农闲了就去织坊做工,多好?一年光是工钱就能挣好些呢。这要是搁以往,哪里敢想啊?行了,顾二嫂,这些都不用说,乡里乡亲的,本来就该帮忙。”
一个人这么说,众人也都附和着,于是大家就啥也不用说了,尽情的喝酒吃菜就是。北方的女人,也有一些能喝酒的,这是喜酒,大家伙多少的也都喝了一些。直把一众女眷喝得全都面色通红,倒也是各有风情。
朱泽青当然是跟刘泰生等人说话,大家伙一边聊天,一边喝着茶水的,倒是也挺悠闲。不过中午朱泽青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这时候再喝下去不少茶水,难免就有些内急。于是朱泽青便从东偏厅里出来,去了茅厕。
等到朱泽青从茅厕里出来,也没着急进屋去,就在顾家的院子里来回的走着,四处打量了一下顾家的宅子。朱泽青是大户人家出身,当然是不会轻易的跑到后院去,所以就在前院这边来回走动着看了看。
前院东边有个跨院,那边是文修等人的练武场。朱泽青转着转着就来到了练武场,看到那边木架子上摆了一溜的兵器,刀枪剑戟的什么都有,朱泽青就觉得很是亲切。
他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对于这些兵器当然是熟悉的很,中午喝酒的酒劲儿这时候上来,心中便有许多豪情涌了上来。当下,朱泽青就从木架上拿下一杆长枪,就在空地上舞了起来。
雪娇一直在后院陪着瑾萱婉凝等人,她们早早地就吃过了饭,这时当然是不饿的。不过吃完饭,众人说说笑笑的,茶水倒是不太够了。雪娇就自告奋勇的,到前面灶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