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和绍远刚刚还在议论呢,说的就是这河水有毒的事情,他们左思右想的,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北辽围困云州城将近一个月,却始终拿不下云州城,肯定会另外想办法的。可是云州城守卫森严,四城关闭,根本就没人能够混进来,别的办法也不可能。
而唯一能够进出云州城的,就是那条穿城而过的河水了,毕竟水是阻挡不住的,日夜流淌,如果在河水里做一点手脚,还是很容易的。城里的这条河,可以说是百姓和大齐将士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一旦这条河的水有问题,大半的人,都会遭殃。
如果大齐的将士都中了毒,一直出现腹痛拉肚子的症状,又没法解毒,那么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拉肚子脱水而死,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拉肚子脱力,而导致防御能力降低,最后北辽将士攻进城来。
这两个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北辽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攻下这座城池,进而铁蹄直接进犯大齐,直指京城。
知州大人的到来,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城里的将士们,也有很多出现同样的症状了。娇颜并不在意知州大人的态度,只是把他们的猜测说给了知州大人听了。
娇颜讲完这些,接着又道,“大人,方子我们可以给你,此乃事关云州城数万百姓还有十万将士生死的大事,在下万万不敢有所保留。只是这药材,还得大人想办法了,于掌柜这边的存货,怕是不够全城百姓和将士们用的。”
“这个容易,本官即刻就派人,从城中各个药铺搜罗需要的药材。军医那边,也应该有药材的,想来够用了。”知州大人一听娇颜愿意给方子,高兴的不得了,当下就向着娇颜和绍远躬身行礼,“本官代云州城数万百姓,还有十万守城将士,谢过两位高义。”
娇颜连忙摆手,然后把药方写给了知府,“大人,这个方子上的用量,就是外头那种大铁锅需要的药量。这一锅的药,估计可以够五百到一千人饮用,这药可以熬煮两三次呢,可千万别只熬煮一回就扔了,那样太浪费。”
娇颜这边还想再叮嘱一下熬药的事情,那头于掌柜干脆直接把自家的伙计都叫来,让他们跟着知州大人一同前去,正好可以帮忙。娇颜和绍远想了想,索性也跟着算了,不知道城墙上那些士兵有没有受伤的,他们过去,说不定也能帮帮忙。
当下众人就从济生堂出来,知州大人派了差役,去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铺。只要是方子上有的药材,不管有多少存货,全都取来,需要多少银子。让各个铺子的掌柜,到时候去州衙领取。
另外一边,又派了好多人,找出无数口大铁锅来,就在四个城门处支起大锅,尽快熬药。知州大人刚刚也是借机会喝过了解药,这会儿肚子不疼了,人也精神多了,指挥着一干人等,动作十分迅速的开始熬药分发给百姓和士兵。
有知州大人带头,州衙的各个药铺这时也不甘落后,都派出自家的伙计学徒等人,出来帮忙。再加上军营中的军医等人,大家伙齐心,把药熬煮好了,用木桶装了,送到城上。那些肚子不舒服的士兵,抓紧时间喝上一碗汤药,然后继续守城。
这药起效极快,喝下去不用一刻钟,士兵们就觉得肚子不疼了,也不想上茅房了。这时北辽兵已经架着云梯往上爬,马上就要爬上城墙垛口了。众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回可是有了发泄的地方,挥动着各自的大刀,朝着那些士兵砍去。
那些北辽兵在云梯上,当然动作没那么利落了,被人迎头一击,有的便直接掉了下去。云州城墙很高,下面又是护城河,掉下去几乎是没有生还的希望。有的人掉下去时,还会连带着砸掉好几个同伴,一时间,就瞧见那护城河里,就跟下饺子差不多。
大齐忽然间防御力量增强,下面的北辽兵可就有些措手不及,后面的将领也是有些奇怪。之前看得分明,这城上的大齐兵一个个都是手软脚软的,各个都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怎么这才多长时间,就变得这么生龙活虎啊?
“军师,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些大齐的将士,忽然间就像是好了呢?”北辽的元帅,扭头询问旁边一个穿着八卦衣的男子,那男子一副道士的打扮,下巴上还留着胡子,此时正用手捋那胡子呢。
“元帅,贫道也弄不清楚啊,刚刚他们分明就是中了毒的模样,怎么这会儿竟然就变了呢?”那个道士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那可是贫道精心炼制的毒药啊,毒性霸道非常,咱们又用了那么大的量,不可能没效果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管怎么回事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攻进云州城去。咱们的粮草可是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云州城拿不下来,反而是咱们先要挨饿了。”那元帅此时也不想再听身边这军师的解释了,只是转身下令,继续攻城,就是用人往上填,今天也要把云州拿下来。
城下的北辽兵听到命令,便不顾一切的嗷嗷叫着往上冲,弓箭手更是不停的向上射箭,一边掩护那些攻城的士兵们。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羽箭朝着城上飞来,守城的将士不得已就要挥动兵器格挡,这时云梯上的北辽兵,便趁机爬了上来,翻过垛口,来到了城墙之上。
这是北辽兵进攻云州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登上了云州的城墙。大齐的守卫力量的确是很强,可毕竟是之前损耗了不少的体力,尽管这时大部分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