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滚滚,阴风阵阵掀起漫天狂沙。
轰隆隆……
随着狂风残卷,天际闪出一道耀眼的闪电,霎时,滚雷之声乍起。
龙家族地上空,大雨倾盆而下。漫天的雨水冲刷地面的血迹流入地下暗河,暗河出口之处,触目惊心。
“发生了什么?为何为有如此妖冶的河水流出?”暗河出口之处,有偶然路过的行人低语,看着猩红的河水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对龙家来说,这是一场毁天灭地般的灾难,一场危及家族血脉的屠杀。
面对几位识藏境的超级强者,龙家人显得太过弱小,连龙战那等家族第二高手都只能在一个照面之后饮恨,更何况其他人。
司徒松面无表情地扔掉一具被自己徒手撕裂的残肢,冷冷地暼了一眼激烈战斗的龙天陵和陈浩海,嘴里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下一刻,他突然撞向墙壁,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见的地步,他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想试试自己的*是否能撞倒墙壁,相反却是酣畅淋漓的杀戮享受。
就在快要撞到墙壁的一瞬间,司徒松骤然止住冲势,稳稳停在原地,鼻尖距离墙面不过毫米。
在他张开的双臂两边,他一手掐着一具尸体,两颗头颅已经稀烂,雪白的脑浆炸了出来。
冲刺,扣住脖颈,撞击。
仅仅一瞬间,一系列动作完美衔接在一起,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司徒松就是用这样简单却极其粗暴的方式秒杀两人,气势凌人。
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越来越多的龙家族人被随意地收割掉生命,却没有一人选择退缩。
尽管能够战斗的人越来越少,却没有一人哭泣,即使是临死也牢牢地守护着家族的那一份尊严。
这一刻,生命如同草芥,被无情的收割。
纵使司徒松铁石心肠,此刻也有些心软了。他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明明很弱小的家族如此团结一致,如此奋不顾身,如此飞蛾扑火。
看着一个又一个龙家人倒下,他竟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然而,这一瞬间的心思不过是水平面的一丝涟漪,稍纵即逝。
龙天陵心沉如铁,族人面临的状况他感应地一清二楚,却根本没有办法帮助。
眼前的对手实在太强,如果不是意外之下的境界攀升,他恐怕永远也无法进入这个人的世界。
他们战得天穹崩碎,战得大地沉陷,双方互有伤势,但明显龙天陵受到的伤要严重得多。
毕竟只是施展禁忌功法获得的外力,境界再高,也终究不属于自己,就如同少年手握神器,空有威势,却根本施展不出应有的威力。
而且,随着战斗的持续,他心底渐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族人接二连三的死去无一不是以利器穿刺他的心脏,而陈浩海的攻击也让他应接不暇。
忽然,龙天陵神识短暂地出现一个空白期,身体更是明显地一怔。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对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已经相当致命了。
天空再度乍起一番惊雷,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劫数一般以天穹为中心向下方蔓延,给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粗壮如同天河倾注的雷电径直落在龙家家族的族墓园陵中心,将园陵轰得开裂,碑石断裂。
埋葬龙家数百年先贤的园陵顷刻之间破败不堪,更有历经岁月不腐的强者之尸体被雷电烧成飞灰。
“禁忌终究是禁忌,以先灵之魂强行提升血脉至亲的境界,与以规矩、天机为中心的武道之路背道而驰,无形中触犯了冥冥中的天规,引下雷劫之罚。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看着被雷海淹没渐渐消失的龙家先辈葬身园陵的异变,陈浩海若有所悟,自言自语地说道。
武道一途,每一步都要有根有据,有始有终,有起有落。
龙天陵的境界攀升跳出了大道规则,乍看一下是机缘,境界攀升得到蜕变,可是又何尝不是一种灾难呢。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世上有阴寿阳福一说,自然也有那玄之又玄的阴德之谈。
龙天陵以禁忌之法召唤先辈英魂,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触犯天道的同时,其实也是折损本该老老实实成眠地下,在阴曹地府受那业火焚身或是在功勋簿上留名的先辈们的阴德。
大道之力降下雷劫,这被龙天陵连累的龙家园陵首当其冲成为劫灰,被毁了根基的龙家祖先,死后也不得安生。
龙天陵同样感同身受,他体内不知道承载了多少英灵的魂魄,与园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园陵根基尽毁,同时也是毁掉了他体内以园陵先祖亡体为依托的境界根基。
不知不觉间,龙天陵感觉自己身体气血躁动不安起来,像个整个身体如同沸腾的鼎炉,有数不尽的莫名气机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掀动炉盖想要挣脱出去。
“断江,截流。”就在龙天陵感觉不妙的时候,陈浩海忽然低声吟唱着什么,同时双掌向天空一推,一道道形如海浪的光质屏障此起彼伏,向天穹蔓延而去,更是直接出现在雷劫中心。
这一掌之后,龙天陵忽然感觉好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庆幸,便感觉到更强烈的不祥感,更是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总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曾经与自己相连的气机消失无踪。
“你做了什么?”
龙天陵带着怒意看着陈浩海问道。
陈浩海得意一笑,竟然没有趁着龙天陵面临关键时刻落井下石,而是抬头仰望天际,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