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城外官道旁,有一家客栈,名字让所有中国人非常的亲切,叫做悦来客栈。
衢州城的大战并没有影响这里的生意,这家小客栈老板起早贪黑的干活,也仅能维持个温饱而已,属于平民的范围。所以不在常遇春部队纪律里规定的可以抢劫的之列,反而因为接了几单外卖增加了不少收入,不过军营里禁酒,几个军法官每天蹲守在客栈门口黑着脸盯着来打牙祭的兵士,也让店老板借机推销十几年陈酿女儿红的计划彻底泡汤。
“你们是没见到,那衢州城打得是尸山血海,常大将军久攻不下,请了张神仙的弟子李小神仙出来做法,画符念咒降下天雷,才把城墙给轰掉一段。我远远的看得真切,小神仙手持七星宝剑,好似戏文里的诸葛卧龙。城墙崩塌后,接着伏虎罗汉转世的小常将军就上去了,他使的是一口青龙偃月刀,那可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杀得鞑子哭爹喊娘——”
一个胆大的闲汉在客栈饭桌唾沫横飞的讲述今天衢州城的大战,不少人围着他听。
在那堆人的不远处一个靠窗小桌上,有老少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破旧杏黄色法衣的白发老道人,另一个是黑色交领道袍的年轻读书人。
“张爷爷,那个什么天雷法术是你教他的吗?平时见你一天到晚不正经的,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厉害。”那个读书人一脸崇拜的看着老道人。
“那当然了,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想学吗?”老道人得意洋洋。
“想想想,你教我,要不然你那个徒弟以后欺负我怎么办?”读书人马上点头。
“嘿嘿,我就是不教你。”老道人很臭屁,气得那个年轻人要揪他胡子。
老道人正是张三丰,而年轻的读书人是方小姐男扮女装的。
“别闹,别闹,你和我徒弟的婚事可能会有波折。”张三丰突然严肃起来。“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可是李公子不是留下定情信物吗?怎么会有波折?”看到张三丰的表情认真,方小姐马上不闹了。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他是个强盗啊,虽然留下一把宝剑,但你们又没有拜堂成亲,没有名分啊。现在他可是名闻天下的诗仙,听说上次去应天府,多少官宦世家要跟他结亲,其中还有会稽的谢氏名门,你呀你,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谈不上深厚感情,所以危险啊——”张三丰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看得方小姐心里发慌。
“张爷爷,那该怎么办?”方小姐连忙问计。
“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小瑶的摸样不算差,那李笑梅虽然滑头一点良心还是有的。所以呢,老道建议,你见他的面,不要提什么宝剑定情信物那一茬,就跟他讨债!”张三丰一脸的奸笑,开始兜售他的鬼主意。
“讨债?”方小姐不明白。
“他不是抢了你家吗?不是后来要走的时候,还说以后发达了会归还吗?”
“对啊。”
“你就跟他讨债,要个十万八万两的银子——”
“可——可是,他没抢这么多啊。”方小姐显然节操没有张三丰那么奇葩,很犹豫。
“傻丫头,都四年了,利滚利懂不懂?”张三丰恨铁不成钢的给方小姐一个脑嘣。“总之你就跟他要,他拿不出来你就赖上他,他走到哪你就跟到哪,然后逮住一个机会跟他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他就是你的人了,保管对你忠贞不二,服服帖帖。”
张三丰说得头头是道,方小姐连连点头,好像觉得挺有道理,但又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想明白来,气得要拔张三丰的胡子。
“呸呸呸!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什么是我的人了?你当我是强盗婆子吗?”方小姐气急败坏。
“你要嫁强盗,可不就是强盗婆子。”张三丰嬉皮笑脸。
正胡闹着,张三丰看到管道上一个白衣女子走过,她面上覆着面纱,看不清面目,但是身姿曼妙,露出的一对眸子似乎有种魔力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姐姐要是摘下面纱,肯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方小姐也看到了白衣女子,不禁感叹起来,其实女人更喜欢看美女,这跟百合不百合无关。
“我认得她。”张三丰沉思了一阵,说道。
“你认得这个姐姐?她叫什么名字?”方小姐很高兴。
“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个女孩好像要跟你抢相公。”张三丰说得很认真。
“什么?!”方小姐柳眉倒竖,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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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城府衙,一些军士在库房里清点财物和粮草,汤爱民为首的那些常弓手下嫡系心腹明目张胆的把一些金银财宝塞到自己怀里,对此其他人视而不见,只是记录的师爷把那些被拿走的部分划去。
常弓倒头大睡,连身上的铁甲都没脱下来,何敬拿来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李哥去哪里了?你别忘了给他留一份。”陈修对大肆搜刮的汤爱民白小龙说。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那个脱脱的书房里找书看,难怪老大要叫他书呆子。他那份我早准备好了。”汤爱民对金子有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热爱,看不惯李笑梅不尊重金子的行为。
发财的机会不能错过,兄弟的利益更不能忽视,这是常弓定下的规矩。
等李笑梅过来和常弓他们汇合的时候,凯申物流那几个人都因为装了很多财物而显得臃肿,地上一个包裹,看上去不轻,那是李笑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