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寰所处之地生物越来越少,他便再往旁边挪动,再少再挪,不过摸到青蟹,他一巴掌就拍死掉再跺两脚,还骂“他奶奶的,害得小爷我成盲侠,无法修炼自然之道!我搞死你!”
日复一日,震寰逐渐适应黑暗中的世界。坐功之时,把听觉发挥至极,又出现在闲居上人峰顶观一物而悟自然之道情景,虫唱蛙鸣自然入耳,连蜻蜓振翅的声音,蚯蚓宝宝在泥土里讲梦话的声音都日渐清晰,配合疯狂状态下吃虫子的味觉记忆,身外事物不动则罢,一动就为震寰察觉,动的物事越多,身外世界就越清晰呈现。
对于可稍解疼痛的毒物便越来越有选择地捉取,当差不多绕“回廊”一小半时,捉虫功夫愈发精纯,胸腹间毒素略有减轻,眼前模糊出现一点光亮。
而当运功于眼之时,已可仿佛辨物,震寰不由大喜。照此以往,目力当可恢复吧?可疼痛不烈之时吃进毒虫之难受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了。
终于,震寰发觉,最能解毒之物居然是蟑螂!那味,唉,实在太难受了!一日,震寰强运内功,摸索着走向瀑潭,喝了几大口甘洌的泉水,一吐心中浊气,眼前不由倏地一亮,不过这亮光一闪而逝。
潭边多青草,震寰质本爱洁。于是,白天就坐潭边石上练功,晚上回到岩壁。岩壁下蛇蛙相较毒虫多肉,因此震寰爱上它们,以此作为晚餐。不过体内似乎因食这种不知名的蛇又另起一团毒气,震寰哪管这个,有一团蟹毒无法散去,再多一团蛇毒又何妨?
而且,那团新冒出来的毒气,似乎在练内功时,会渐渐缩小而化为丝丝真元沉入丹田。举手投足间,只觉比起困于绝谷前多了一倍以上轻盈敏捷。
然而,吃进再多蟑螂,那团蟹毒再无增减,震寰也就不再吃那恶心的东西,只一味苦练内外两种功夫。
炎炎夏日来临,震寰以红肿模糊的双眼打量自己,衣服早已褴褛不堪,全身散发一股酸臭,一日练功躁热,一啸而起,一丈多高后转头扎入潭中,他要好好洗个澡。可眼神不好,加之内功突飞猛进,这一跃,刚好跳入瀑体,顿觉一股奇大无朋的力道袭来,条件反射伸脚掌一顶,砰然击起一团水雾,同时整个身躯被一下冲入水中深处。
双手自然一划水,因头下脚上,不但不出水面,反而如游鱼一般地潜向潭中怕有十丈以下深处。胸中如压巨石,丹田处转来一股热力,震寰急抓,伸手一捞想要翻身,感觉手中紧紧抓住一件什么动物,不及细察,急急冒出水面,原来一时发力,力透指掌,竟牢牢抓住一条鱼。上得岸来,鱼犹自强挣了几下,不再动弹,约三四斤重。震寰当然不会放过这意外之喜,一番享用之后,倦意袭人,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