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媛神色也黯淡下来,忧若却突然道,“对了,方才来不及对你说,顺子虽然没说出话来,却给了我这个……”说着,她自怀中拿出了一块帕子,上面还沾染着血迹||更|新|最|快|
九媛连忙接过了,仔细的拿在手里看着。
一块淡黄色带着细小花纹的帕子,她捻了一下,道,“倒是好料子,不会是一般宫女能拿得起的!”
翎若看了看,道,“是不会是一般宫女能拿的起的,这是云南进贡的黄金丝锦,一共就那么几匹布,看这帕子,该是用做了衣裳后的边角布制成的。”
九媛眼睛一亮,“那这么说,宫中有此布料的,人数并不多!”
她道,“没错,不能说不多,该是只有几位得宠的娘娘才会有,您看,皇后娘娘您都没有,忧若公主也没有吧?”
忧多点头。
翎若接着道,“因为后宫分发这些贡品的,都是太后娘娘做主,如此珍贵的布料,定是她喜欢的人才会有,所以,李湘南或许有,新宠王宝婵,一定有!”
九媛眯起眼睛,拿着那帕子,“这么说……真的是她……”
忧若听了,不禁叫道,“九媛,你说谁?你知道是谁杀了那个公公了?”
九媛摇了摇头,“并不清楚,不过,也八九不离十!”说罢,将帕子给了翎若,“你让人查一查,帕子是不是真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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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翎若带会了消息,那帕子,果然是王宝婵的。
九媛捏着帕子,轻声道,“这么说,真的是顺子撞破了她什么事,她才会杀人灭口,可是,她如今是宫中新宠,又怀有身孕,她怎么会亲自动手杀人?况且,顺子并不算矮小,虽然已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却也是孔武有力,王宝婵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怎么会……”
翎若在一边亦仔细的思考着,一会儿,她喃喃道,“又或许,她根本不是什么弱女子……”
九媛一惊,抬起头来,却见翎若眼中,带着异样的光……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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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九媛特意带了东西去见王宝婵,因为怕被动了手脚,再惹上麻烦,她并未带什么补品之类的食物,只带上了点布匹意思意思,想她也是什么也不缺,甚至该是比九媛还有富有的,飞上枝头,她已然成了一只金灿灿的凤凰。
而且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凤凰。
见了九媛,她依然是恭敬有礼,对着九媛躬身要行礼,九媛淡淡的虚扶了她,道,“兰嫔不必多礼了,身子要紧。”
她看着王宝婵,倒是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见了谁,眼中都仿佛一汪清泉一样,双眸不笑却含情,看起来,确然是有几分姿色,她扶着王宝婵,顺手拉起了她的手,“妹妹身子没有不是吧?刚有了身子的人,是会有些不舒服。”
王宝婵淡笑着,“大家照料的好,没有什么不适,倒是总是劳烦几位姐姐来看,真是罪该万死……”
她却抓紧了王宝婵的手,“唉,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如今你怀的可是大胤的皇子呢!”
王宝婵谦逊的一笑,“我倒希望是位公主呢!”
九媛边看着她热情的笑,扯开了她已经扯不动的嘴角,笑的脸都要抽筋了,一边,手上也摩挲着,突然,她摸到了王宝婵看着细嫩的手上,一块厚重的茧子,她心里一动,却仿佛一脸心疼的拉起了她的手,“哎呀,妹妹可是受了什么样的苦,怎么手上这么重的茧子。”
王宝婵笑着要抽回手,脸上表情亦有些不自然,“让姐姐笑话了,我既是家中长女,家里,也不富足,便要为家中分担些……”
九媛摸着她的手,“好在苦都过去了,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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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九媛脸上立即凝固了起来,一边翎若道,“娘娘可发现了什么?”
她道,“方才我摸她手上的茧子,她说是在家经常做活留下的,可是,她已经入宫半年有余,秀女进宫前,还有一年时间在外甄选,她断不会在家里做活,也就是有一年半的时间未做过重活,她手上,茧子怎么还会那么重,况且,她以为我是姬家千金,便不知做活会留下身茧子吗?”想她曾经也是苦孩子出身,什么没见过?她冷哼,边伸出手来,在手上比划着,“拇指与食指间贴近拇指的地方,有厚厚的茧子,且是细长型的,那种茧子,该是常年握剑所留,我大哥说过,练武是不能有一日荒废的,必须经常练习,想她在这一年半虽然总是在甄选,也并未放弃练剑,因此,茧子,才会仍旧那么厚重和粗糙,我大哥的手上,亦是一样的,我早已熟知!”
翎若马上道,“这么说来,她果然并非是一个弱女子,她是会武功的!”
她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翎若想了一下,又道,“她果然是深藏不露。娘娘,你说,一直在宫中设计,跟着娘娘,监视娘娘的,可是她所为?姬将军也说过,这股势力,并不是宫中原有势力,她便不是三党中任何一党之人,况且,从秀女入宫,才会有了许多接连的事情,您看……”
九媛点头,“如此来说,她果然是很可疑的……”
许久,九媛问道,“你可知道顺子的尸首,停在何处?”
翎若道,“因为顺子家是嘉兴人,也不知还能不能联系到,皇上亲自下旨,快马加鞭去联系他的家人,此之前,先放在停尸房了,那里存有冰,这大热天的……唉……”
九媛眯起了眼睛,“咱们找个时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