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勒都这么说了,依兰达暂时也没打算跟这玩意鱼死网破,毕竟勒戈夫他们就在左近,再怎么样拿炮轰总比拿枪打更靠谱不是?
而且现在深海巨章离他们这么近,要是真激怒了把它给逼出了水,奥斯丁号可还隔着老远一段距离呢!
天知道深海巨章有几条,跳水是打算直接给他们当开罐头点心吗!
几人就这么轻手轻脚关了房门。
等到离开舱门一段距离,哈斯勒这才急匆匆问道,“你们伤害了巨章?”
依兰达的脸色也很难看,“这鬼东西吃了我们三个人,哈森、贝尔、卡曼都被它吃了,难道还不能打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吃了三个人?”托尼吓了一跳,下意识站的离神官更近了一些。
就算,就算万一那条章鱼要吃大人,他也能挡一下!他的肉比较多!
“让它知道这里面有活食,那这件事可就没那么善了了,”哈斯勒的脸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见鬼,我们怎么会遇见这玩意!”
“这个比之前的鸟类怪兽还麻烦?”依兰达下意识问道,说着她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之前就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等等,深海巨章是群居吗?”
“一般不会。”
回答的人是艾尔。
哈斯勒有些诧异的看过去,只见脸色依然不太好看的神官皱了皱眉,继续道,“我之前曾经在一本手札上面看到关于深海巨章的记载,这种生物一般生活在深海,轻易不会到浅海上来,因为食量巨大,所以为了保证摄取食物的足够性,原则上不会出现群居。”
“这可靠吗?”依兰达靠过来问道,“还说这玩意只出现在深海呢,现在塔比斯海湾可不算深海。”
神官叹了口气,“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深海巨章会选择跟随洋流进行迁徙。”
依兰达:“……”
“所以现在我们是被它当成了活罐头了?”
猜想变成了现实,任何一个人心情都不会太好,依兰达也不例外。
“也不是没有办法……”神官想了想,“那上面有提到,深海巨章有固定的捕猎范围,如果察觉到自己的猎物有被抢夺的风险的话,巨章会有极其强烈的报复手段。 ”
依兰达的眼睛亮了,“你是说……”
艾尔点了点头,“之前勒戈夫不是说过,那群怪鸟每天会按时来‘开餐’?”
哈斯勒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响了起来,“纯粹是痴心妄想,任何有智慧的生物都不会企图挑衅深海巨章!”
“它们是不会挑衅啊,”依兰达皱了皱鼻子,“不过我们可以代替它们挑衅,反正现在那条章鱼很显然并没有吃饱。”
“手札上说了么?那章鱼可以长到多大。”
“小则二三十米,大的……上百米也不是没有过,”艾尔的笑容也有些勉强,毕竟这条梦魇号也才总共四十米,跟一条小号的巨章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
想从这样的怪兽口中逃出生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异想天开。
哈斯勒冷哼了一声,满是讥嘲。
“等等,艾尔……”依兰达转头看向神官,狐疑道,“你看的那是什么手札?”
艾尔笑容不变,“东征时期的手札,可信度应该还不错。”
以艾尔的身份,的确有可能看到那段时间的记载。
要知道,教廷曾经为了扩展信徒和势力范围进行过一次东征,成功地将另一个古老的王朝覆灭,将他们的信仰废弃为异端,将他们所信奉的主送上了神坛。
这所谓救赎罪民的神权征战,当然也是充满了鲜血和荆棘,教廷通过这次的胜利,收获了大量的黄金和信徒,还在原本的信徒心中更加深植了神是无所不能的印象。
那样一个传说中全是黄金的帝国也被东征军给征服,甚至连皇族都被屠戮殆尽,至于他们原本的信仰则统统被归根于异端予以剿灭。
圣战,当然需要异端的鲜血才能洗清罪恶,那是根植在他们骨子中的原罪。
富人急着送上平安款,而穷人则是卖儿鬻女也要交上赎罪的铜板,而这在教义当中,信仰异端的信徒本就不值得同情,这些也是他们信仰邪神应有的苦难。
……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婊子,东征也如是。
而那段充满鲜血与罪恶的东征路,当然也是通过海上。
“黄金航线最开始就是起源于东征,”艾尔慢条斯理解释道,“后来才在各方势力的追逐利益下逐渐成型,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
“塔比斯海湾是必经之路,甚至连东征军也在这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摸索出边界,从而找出了一条可行的道路,所以在那卷手札当中也曾经提到过这里面的可怕生物,其中就包括了深海巨章。”
“但是没有那些怪鸟,”艾尔很显然清楚依兰达要问什么,“不然的话,勒戈夫在神圣骑士团,那里的前身可就是东征军,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手札中没有塔比斯海湾的航线图?”哪怕知道艾尔不可能欺骗她,但是依兰达还是忍不住追问。
“要是有我还能不告诉你?”艾尔苦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依兰达的头,“那本手札只是一本残卷罢了,我看到的也是残缺不全的残本,连深海巨章的记载都是磕磕绊绊,那上面有海图的记载早就不翼而飞了。”
那可是一整条黄金航线,要是不丢才奇怪。
依兰达无奈地挠了挠头,“好吧,那我们现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