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托大人,”一个贵族总算找到了机会,从层层叠叠的人群当中费了牛鼻子劲挤到了艾尔身边,“还没来得及恭喜您竟然能从塔比斯海湾那种地方逃出来,甚至还救出了奥斯丁船队,真是太伟大了!”
“这都是主的恩赐,”艾尔对他回以一个极为官方的微笑,“我们的一切都源自于主的光辉。 ”
那贵族被艾尔的一笑迷得有些五迷三道,连艾尔的这种很显然是敷衍的官方回答都没察觉出来,还一叠声的点头,“是是是,大人说的对。”
不得不说,艾尔能被称为教廷的门面不是没有道理的,就他刚才这一笑,不但是这个贵族,连带着周围的好几个人都有些走了神。
“对了大人,”那贵族还算有自制力,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对艾尔颇带了几分讨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件事想和您单独谈谈,不知道您可否赏脸?”
“什么事?”艾尔微微挑了挑眉,今天晚上来跟他‘另有要事’的人实在是太多,即便是神官都忍不住有了些倦怠的情绪。
“是关于和您一起返回的那艘梦魇号的,”那贵族压低了声音,“有人托我带句话给您。”
艾尔的神色微微动了动,这才真正仔细地端详起了这位费了大心思凑过来的贵族……不出意外,是一张陌生的脸。
今天晚上的生人实在是太多,但凡有点手段的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混了进来,爱德华三世病危,由路易莎王后点头组织的欢迎宴简直堪称群魔乱舞,多的是抱着别的心思的人也混了进来。
哪怕艾尔记忆力惊人,可这终究不是奥斯公国的主场,势必会出现相当程度上的遗漏。
那么……这一位是路易莎王后的人,还是西涅斯公爵的呢?
找个借口从人群中和那名贵族一起退了出来,鉴于想和艾尔“聊聊”的人实在是太多,有窗帘遮挡的二楼露台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比起里面混着脂粉和酒香的糜烂气息,外面的空气显然好上不少,被夜风一吹,艾尔的酒意也散去了不少。
“之前围在您身边的人太多,恐怕您也没对我留下什么印象。我想,或许应该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那名贵族微微躬身,“我叫安德烈卡瓦尼,谨代表路易莎王后,热情欢迎您的光临。”
果然如此。
艾尔并不意外路易莎王后会在此时向他抛来橄榄枝,比起早就示好过的西涅斯公爵,这位王后能忍到现在才出手,耐性不可谓不佳。
“请替我感谢王后的热情款待,主会保佑她的。”艾尔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其实王后一直想同您聊聊,可您上次待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匆忙,一直没找到时间,对此她深感遗憾。”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向她当面致谢。”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政客们最擅长的都是睁眼说瞎话,上次艾尔在塔兰朵思待的时间可不短,除了后来去科金博接着就直接去纳瓦拉捞人,哪会没机会?
不过就是看在那时候艾尔的政治利益还不明显,不足以让她费心思罢了。
谁知道后来艾尔在科金博疫病之事上一战成名,教廷枢机团直接派了专人过来,路易莎王后想再拉拢人已经晚了。
这次之所以举办这么庞大的宴会,未必没有重修旧好的意思。
虽然这个旧好有没有还要画个巨大的问号,不过,谁在意呢?
“我一定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路易莎王后,”安德烈笑道,“顺便一提,之前梦魇号上的那位您从安倍里救上来的小姐,似乎在港口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艾尔面上神色八风不动,“在塔兰朵思这种治安良好的地方,又有城防队的存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话锋一转,“不过,梦魇号毕竟在海上漂了那么久,水手们下来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卡瓦尼先生,他们是惹了什么麻烦?”
他话都这么说了,安德烈难道还能当面否认?
加上还要替路易莎王后达到修好的目的,哪怕是依兰达把城防队的队长打了,他们估计都得说成手滑。
听起来很荒唐,但这就是现实。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闹了点矛盾而已,不过勒戈夫团长倒是真对她挺关心的,听说竟然还赶到了现场。”
安德烈眼中那抹探究隐藏的很深,毕竟依兰达这是目前艾尔神官在面上表现出来的唯一的一个可以攻歼的点。
说他们俩之间没什么,艾尔会跑到纳瓦拉那种地方去?
鬼才相信。
想到之前放焰火时候勒戈夫的迟到,艾尔哪还能联想不到?
“勒戈夫团长向来是个很仗义的人,”他索性坦诚道,“至于为什么去那里,恐怕你就只能去问他了。”
安德烈虽然没想能一次就从艾尔神官这里套出话来,可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油盐不进,即便他涵养惊人,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王后陛下关于梦魇号想说的恐怕不止这一点吧,”艾尔似笑非笑道,“从我们下船到现在可并没有过去多久,梦魇号的全部行踪就已经在掌握当中……真是费心了。”
在他的笑容中,安德烈忽然感觉到了有些不祥的征兆,
“不不,”安德烈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搞砸了,他忙不迭解释道,“陛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听说这次梦魇号很快就要跟奥斯丁船队一起去剿灭黑珍珠号,梦魇号在塔兰朵思毕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