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村落的废墟上余烟袅袅。
高春晖的额头上有无数汗水滑落,但他依旧咬紧牙关,忌惮万分地瞪着眼前的青年,恶狠狠地咆哮着提醒他:“苏狂,请勿轻举妄动!一旦你有任何出格举动,小心你的情人赵胭脂就将被我割断咽喉。”
“哦,那也无所谓。”苏狂耸耸肩膀。
赵胭脂瞳孔微缩。
高春晖更是目眦欲裂,心中惊骇,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莫非纯粹只是赵胭脂呆在很远的地方,才没有被剑罡扫到,而她对苏狂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难道苏狂根本就不会顾忌她的生死???
“你……你竟然对跟赵家的同盟置若罔闻?他们可是支付你一本神兽秘籍的。”高斐然身为高春晖的喉舌,战战兢兢地张口提醒苏狂,“一旦藐视曾经的交易,那将来你就会尝到赵家的雷霆震怒。”
苏狂捧腹大笑:“将刀刃搁在胭脂喉咙上的你们,竟然反倒来劝我遵守盟约?有趣得很啊。”
高家的武圣们顿时纷纷羞惭地低下脑袋。他们可谓是标准的反面教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高春晖的眼球紧紧瞪着苏狂,但很快,他就露出释然神情,淡淡冷笑:“苏狂,你的话很是言不由衷啊?倘若你真的不在乎赵胭脂的生死的话,那你就该第一时间突袭我们。趁我们一无所知时,将我们全数斩杀。但你却是选择跟我们啰嗦扯皮,那无疑是说你的的确确是在乎她的生死的!也就是说,我们手中的筹码依旧有效。”
赵胭脂那犹如一潭闪耀秋水的眼眸中,顿时有些异样光泽在滋生。
苏狂却是耸耸肩膀,淡淡笑笑:“我的确不会让你们杀死胭脂的,我可是准备忠实地扮演好英雄救美的白马王子角色呢。那样的话,将来说不准胭脂就肯做我的说客,去赵家将他们收藏的所有神兽秘籍都骗出来。”
赵胭脂噗嗤微笑,妩媚绝伦,但她的双眸却是灼眼得很,因为她从苏狂的淡定从容中精准地判断出来:苏狂必然有着100拯救她的把握,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调侃高家武圣们。
高春晖绝非傻瓜,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同样感受到苏狂的威胁,登时心中忌惮万分。
“你尽管割裂她的喉咙,撕破她的身躯,都根本无所谓。”苏狂轻描淡写地说,指尖释放出一缕真火,而苏狂身躯上的一处伤痕顿时彻底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的踪影。
但如此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却是令高家武圣们勃然色变。
“你们瞧,我有着非常强悍的治愈能力,堪称活死人肉白骨,能够妙手回春的医仙圣手!”苏狂大言不惭地吹嘘着,与此同时,他的那一丝真火频频在身体上触摸,而所有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愈合。
“所以,就算斩杀胭脂又能如何呢?”苏狂慵懒地戏谑道,“我只需在三息之内,就能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你们全都击溃!那时候,胭脂的喉咙轻易就能治愈。哦,忘了提一件事,我之所以愿意跟你啰嗦,只是像欣赏下高春晖阁下临终前绝望的神情而已,你不觉得你此时的表情很迷人吗?”
外阴鸷,他的眼角也情不自禁地略微抽搐一下,随后他就意识到:在苏狂用那一番话动摇他们的心神时,那混蛋又趁机靠近他们五步。那意味着双方间就仅仅隔着十米的距离而已,苏狂只要稍微一突袭,他就能够将他们碎尸万段。
一时间,赵胭脂温香软玉的胴体,顿时变成烫手山芋,而高春晖六神无主,心中惊惶。
“或者说。”
苏狂淡然的话语又传来,他竟然是嘻嘻笑笑,一脸仁慈与宽恕地望着高春晖:“一个愚蠢的敌人是非常难得的,阁下就等同赠宝童子,会一直跑到我面前蹦跶,然后被我一记巴掌就抽翻,随后高家就会慷慨解囊,支付赔偿金。所以,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杀你啊。”
高春晖简直是睚眦欲裂,他心中既有庆幸,又有狂怒,甚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如此荒谬的理由被饶恕。
“所以,我跟高春晖公子您接触时,原则一向非常简单:你尽管辱骂我威胁我嘲讽我,都无所谓,只要事后肯老老实实赔偿现金即可。比如说上回你在星海上上蹿下跳,得罪我很多,所以你的父亲就干脆利落地赔偿我一笔天材地宝,呵呵,此事你依旧被瞒在鼓里吧?”苏狂问。
高春晖恼羞成怒,瞪圆眼球,那意味着他一无所知。
“啧啧,父爱是何等伟大的情感啊。”苏狂点点脑袋,揶揄地唇角微翘,“但败家子又是何等令人无奈啊。须知,他既然想隐瞒那部分支出,再加上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所以高鸿运阁下只能从他的私人金库中支付那比天材地宝,无法用家族资源。所以,在我眼中你就只是一个总得靠武圣老爹擦屁股的蠢货而已,而且你每一回都会给我带来幸运,因此,我根本就找不到杀你的理由啊。”
高家的众武圣们纷纷愕然。
他们略微一思索,顿时看向高春晖的眼神满是异样。因为的的确确如苏狂所说,在跟苏狂交锋的所有回合中,高春晖都一败涂地,而乍看的话,其实高春晖在每一回合开始时都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根本没有输的理由。
“所以,这一回也是,你只要支付买命的代价即可,我依旧会饶你不死的。一切,都按照老规矩来嘛。”苏狂挪来一个石墩,坐稳,翘起二郎腿,右臂撑着脸腮以很是懒散地姿态冲高春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