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她!”殷烽淩又揉了两下小腿,才不屑的瞥了凝烟一眼道:“蛇头帮销声匿迹,吴巍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可是蛇头帮却好像对她很感兴趣,三番五次的想带走她,所以我们决定顺着她这根藤摸到蛇头帮那颗瓜!”
“蛇头帮为什么会要带你走?”奚婴溢皱眉望着凝烟。
“我也不知道,不过上回带我私奔的管彤是蛇头帮的青面,前几天他又出现了,想带我走。”凝烟摊手说道,对蛇头帮的所作所为她也觉得莫名其妙。
见凝烟说到私奔两个字的时候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殷烽淩看了她一眼。
“既然是这样,你跟着凝烟也好,有你在她也不会有危险。”奚婴溢闻言沉凝了一会才又露出笑容,转头望着凝烟道:“有烽淩照看你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回明静庵,我就不耽误你们上路了!”
“嗯,那我先走了,等回京我再请你吃饭!”凝烟笑的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就知道吃饭,吃了吃还会什么!”殷烽淩不屑的嘀咕道,见凝烟瞪着自己,头一偏牵过缰绳拉着黑马朝前面走去。
“凝烟。”凝烟正准备跟上殷烽淩,就听奚婴溢唤了自己一身,心里沉了一下,摆出一个笑脸才转头望着他,道:“奚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奚婴溢点了点头,见前面的殷烽淩虽然没有转头却停下了脚步,笑了笑道:“刚才我要跟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下次我再跟你说。”
“好……”凝烟忍着脸上抽动的感觉应了一声,听见殷烽淩不悦的催促声,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句,转头快步跟了上去。
奚婴溢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凝烟上了马车,殷烽淩翻身上马跟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消失在脸上,目光一敛转身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京城热闹依旧,大街两边的客栈酒楼灯火通明喧闹不已,可是这一切好像都和马车里的奚婴溢无关,昏暗的马车里,灯光透过摇摆的窗帘不时照进某一个角落,他就这么静静的靠在车板上坐着,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整个人就如隐没在黑暗中一般,甚至连气息都可以忽略,只有偶尔进来的光线捕捉到他的身影。
吴巍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都不知道凝烟和殷烽淩竟然有这么多的接触,他曾经以为凝烟是讨厌殷烽淩的,殷烽淩也是讨厌凝烟的,至少他所听到的是这样,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奚婴溢突然笑了出来,又发狠的一拳重重的砸在身下的坐垫上,咬牙平息心中的怒气,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他错了,当他看到听到知道凝烟真的会属于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在乎,他该死的在乎了。
“少爷,到家了!”马车停了下来,小七掀开帘子说道。
奚婴溢抬起头来,透过车门看见奚府门前的大红灯笼,他突然有一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他不想下车,不想进家门,这让他感觉很沉重。
“少爷?”小七发现奚婴溢的异样疑惑的又唤了一声,“少爷您睡着了吗?咱们到家了!”
“知道了!”奚婴溢深吸了口气应道,轻轻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气质温和的男子,起身,下车,一步步,又稳又重的走近奚府大门。
“少爷,老太爷让您回来就去药香苑见他。”管家已经候在门口多时,一见奚婴溢进门便赶紧迎了上去躬身说道。
奚婴溢脚下一顿,又很快的往前走去,“知道了。”
药香苑是奚老大夫的院子,院子里的后院种着许多草药,有一种草药在秋冬之际开花,花香能迷茫整个偌大的院子,因此奚老大夫才给自己的院子取了这样的名字。
闻着再熟悉不过的草药香,奚婴溢步伐越发的沉重了,他似乎可以预料到奚老大夫将要对他发多大的火,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该面对的,他始终都要面对。
门口的人在他进院子的时候便进去禀报了,早早的在门口等候着,一见他上了台阶立马掀开帘子请他进去,小心谨慎的样子更是真实了奚婴溢心中的想法,他轻笑了一下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奚老大夫的身影,正准备转身问门口的下人,就听见旁边的隔间传来奚老大夫苍老低沉的声音,“我在这里,进来吧!”
“是!”奚婴溢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奚老大夫正在沏茶,一色的白玉薄胎杯子只有两指宽的大小,口子上是一圈的荷叶边,杯身上还描了两尾活灵活现的锦鲤,每个杯子上的都不一样,五个杯子放在一起,就像有十尾颜色艳丽的锦鲤在水中遨游一般,茶壶也是同材质的,只是没有小鱼,一圈的碧绿荷叶,亭亭玉立的荷花山立着一只红蜻蜓,这套茶具是皇上赏给奚老大夫的,也是奚老大夫的心爱之物,便是不沏茶也会不时拿起来赏玩一番,奚婴溢没想到自己还有心思欣赏早已见过很多次的杯子,抬头看了低头沏茶的奚老大夫一眼,唤了一声,“祖父!”
“坐!”奚老大夫拿着茶则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头也没抬。
奚婴溢应了一声,依言在奚老大夫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奚老大夫的添柴烧水没有说话,他原本就是个安静话不多的人,况且是奚老大夫找他来的,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问,奚老大夫最终也会开口。
果然,许久等不到奚婴溢说话,奚老大夫终还是忍不住了,抬眼看了他一下,道:“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