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温眠捧着热乎乎的水杯,但仍全身颤抖,尤其是一双小手冻都像紫萝卜一样,davi看着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笨还是傻?费尔顿是有名的铁石心肠,你就是今天冻死在他那里,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之前被冻僵的鼻子,现在恢复了知觉,一个劲的流鼻水,初温眠用纸擦了下,目光呆直,“现在他是唯一能帮南城的人了,我总要试一试。”
davi摇头,“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背着贺偷偷来的,对不对?”
初温眠用沉默做了回答。
“如果贺知道,一定不会让你来,”davi的话没错,初温眠就是怕贺南城不同意,便谁也没说就来了。只是davi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无比难受起来。
“上次贺拿到了一个case,双方已经谈妥,贺带着合同过来签字,结果整整等了对方五个小时,可结果那个合作方竟是费尔顿故意整贺的,你想过贺当时的心情吗?”
初温眠想到不久前她得知褚继忠死亡真相的那天早上,她找了所有的地方,最后在公司找到的他,而他话都没和她说几句,便匆匆说要出差。
那次。原来是来这里签合同,结果却遭遇戏弄。
那么骄傲的贺南城该是怎样承受?
初温眠冻僵的心复苏,那滋啦啦的疼就像是用刀子在割……
“别说了,”她听不下去。
“在你们中国,或许情大于法,但在美国不可以,谁也没有权利减轻奥巴赫的罪行,也不可能让你见到他。你还是回去吧,”davi吐了口气,“这个时候你有任何状况,都是给贺再添麻烦,不如回去呆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男人的事男人会有自己的办法。”
初温眠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davi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给她买了机票,本来打算送她上飞机,但临时接到一个案子,只得提前离开。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听着耳边登机的提示,可就是迈不动步子,直到飞机冲上蓝天。她也没有动。
许久,久到她站的双腿都麻木了,才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机票,已经失效了,她随手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出候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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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了左岸庄园,初温眠付了车费,向着这个废弃荒芜的住宅区走去,哪怕是白天,这里随处而见的荒凉和阴森,都让人头皮发麻,虽然是第三次踏入这里。但初温眠仍觉得恐惧。
她想来看看老人,只是想看看他还好不好?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初温眠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老人的住处,只是这里和以前见到的一样破烂,甚至看不到上次初温眠离开时给他带来的被子和毛毯。
难道老人不住在这里了?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的唯一认识的人也消失不见了,失落和难过再次涌上心头!
“咳,咳……”共丸吐血。
就在初温眠失望至极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咳嗽声,她连忙回头,视线与看着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是他!
虽然他的衣衫比以前还要破烂一些,但初温眠一眼就认出来了,脸上带着惊喜,“我还以为你不住在这里了呢?”
老人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都没波动一下,走进来,一会去这边抱来一堆木头,一会拿了几张破纸过来,直到有火着起,初温眠才反应过来,他在生火取暖。
初温眠现在冻的四肢冰冷,虽然老人没邀请自己,但她还是主动的走了过去,围在火边,把手伸出去。
一会的功夫,她的手就有了知觉,紧接着是脚,可是被冻僵的身体在遇到温暖后,所有的神经都疼了起来。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着熟悉的号码,泪水一下子湿了眼眶,她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一直反反复复,最后变成了短讯和铃声交替,但她都没有接听。
老人递过来一个烤热的馒头,初温眠看着他,他冲她点头,看着老人眼里的慈祥,初温眠想到了父亲,那些压在心底的委屈托盘而出。
“都是我,是我害的他现在身陷囫囵……”初温眠开始倾诉,而老人就那样默默听着,眼底的光芒却在她的声音里时明时暗的交错。
此刻,国内。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经转接语音信箱,请……”
听到这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贺南城重重一拳捣在桌子上,尔后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往外走。
十几分钟前,davi打电话告诉他初温眠去求费尔顿了,他刚查过西雅图的天气,那边正在下雪,他不敢想像初温眠是怎么在风雪中站了五个小时。
费尔顿,居然让她那么一个单薄的女孩站在风雪中!
他可以惩罚他,侮辱他,但他贺南城绝对不许他欺负自己的女人。
这笔帐,他贺南城给费尔顿记下了。
“总裁,你不能去西雅图,”电梯口,匆忙赶来的张丽拦住了他。
贺南城没有说话,但是冷戾的眼神,分明就彰写着谁也没有阻止他的资格,张丽在他的高气压下抿住唇,“总裁,明天就是董事会,你现在绝对不能为不必要的事再浪费时间。”
他们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现在贺南城的核心团队在这一刻来还在积极努力的寻找转机,他们都没有放弃,如果他此时离开,那别人会怎么想?
不必要的事?!
贺南城眼底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冷光,“张助理,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张丽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