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素惜并不准备隐瞒,回答的坦坦荡荡。
若瑾轻轻冷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脸上扯出的这抹笑容,让她变得有些狰狞。
“我倒是想知道,你我同为女子,如何让我今夜变成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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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真的是让素惜全然愣住了,想来她这装扮一路上来可谓是天衣无缝,从来没有半个人察觉。
就连齐跃也因为她这副俊美的样子,有些抗拒和她亲近。
刚才若瑾也并没有碰到她的垫肩什么的,她是如何能发现?
见素惜的美眸中有惊异在其中交错,若瑾轻笑着解释:“若你不说不动,就这副姿态站在这,确实是真正俊俏的男子。但你每句话每个姿态之间都透露着妩媚娇态,一点一滴中都表现的高贵气质,这是男人绝不会有的。”
若瑾妹妹,你恐怕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种生物叫伪娘吧?
素惜暗自腹诽,但是并未说出口,被识破她也没有紧张无措或者恼羞成怒,而是转身直接坐在了茶桌旁的圆凳上。
“你的眼光或许当真独到,但我性别究竟为何又有什么干系?刘景洲如今已经陌路,你还庇护着他,还有什么意义?”
若瑾也坐了下来,方才箭弩拔张的气氛这会全然不见,她不紧不慢的回道。
“要说意义,我告之你又有什么意义?你是我何人?”
这样冷漠的拒绝也是在素惜情理之中,她准备再说的时候,若瑾却突然神色一凛。
“这种时候如此关心那人之事,而你又是女子,莫不是……”
若瑾喃喃自语,越想越是心惊,惊诧的看着素惜,起身就想要行礼。
素惜却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所谓不知者无罪,不管我究竟是谁,今夜你就当我只是逢场而遇的一位宾客吧。”
素惜这样说,等同于默认了若瑾心中所想,面前这气度非凡容姿绝色的人,正是本应该在那百里之外皇榻之上的女人,武离殷。
若瑾慢慢起身坐回了圆凳,眸光却一瞬不瞬的看着素惜,那眼神之中似乎包含了太多东西,让素惜有些难以捉摸。
震惊,疑惑,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憎恨。
虽然烛光不甚光亮,素惜却能瞧得清楚,只因那抹憎恨太熟悉,最初在飞絮的眼中,她就曾看到过……
尽可能的挥去脑海中那个男人的身影,素惜转而严肃了神色,对若瑾道。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因,而有了这个因就得必须有个果。刘景洲为何贪污我不是不知,他虽然表面上伪装的很好,但他绝对是拥护正统的那一派。”
素惜没有再压低声音,那娇柔的让若瑾都要为之动心,不自觉的倾听起来。
“何为正统?就是男子为政女子为辅,女人永远都是男人成功的牺牲品或者陪衬品。或许千百年来的历史长河中,男人执政确实是主流,但如今的江山又有哪一点不如他们男人所坐拥时的?为何一定要让我们学女德,不能让我们对其有一点忤逆,他三妻六妾我们也只能一声不吭?”
素惜嘴炮模式开启,既然若瑾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性别,那不如打出女权这个牌来,试图不断用‘我们’这个代称来拉着她到同一战线中。
若瑾沉默了,她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半响后才轻轻开口:“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你说再多也是毫无用处的,请回吧。”
心中一惊,不怪乎之前她对自己表露出的那种憎恨,原因原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