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两人就沿着街道散步,璀璨的夜景和热闹的人流让虚心心情还不坏,而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体力自然也没有那么弱,虚心步履轻盈,兰德也脚步稳健,两人并肩而行,明明穿着打扮截然不同,长相上更是很有差距,虚心只是清秀而已,唯独一双眼睛清亮灵动,这还是他常年修道的结果,兰德却是英俊到好像电影里的明星,还比那些明星要多几分气质,偏偏气场上却十分和谐。
他们的种族不同、宗教不同、出身更是不同,陈明生之所以会被师父捡回家,是因为他原本是个被拐卖的乞儿,四五岁就在街上流‘浪’,要不是师父带他回观里,估计他这辈子的命运可想而知,兰德却家庭优渥,还不是一般的优渥,他自小住的是奢华的海滨别墅,上的是最好的贵族学校,出入都是司机和豪车,穿的更是最贵的那几个牌子——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两个哥哥,根本就不可能来当一名神父,哪怕再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是没有用的。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认识就仿佛一见如故。
再往后,就是数月之后,因为这件任务着实不太简单,虚心在美国一住就是三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渐渐和在美国的联络员杨九余熟悉起来,他和远在国内的杨六裕是堂兄弟,杨家是个大族,在族里杨六裕排行第六,杨九余排行第九,倒也清晰明了,不过论长相,杨九余要比杨六裕要出‘色’多了,这时候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温文尔雅之余更添几分沉稳。
“说起来你和你堂哥还真是不同。”虚心喝着杯子里的橙汁,看着杨九余那杯很浓的黑咖啡,想想都觉得苦到不行。
杨九余笑了笑,‘揉’了‘揉’眉心,略疲惫地说:“工作太多,昨天晚上三点才回家。”
“这一点上你们倒是很像。”工作起来都很拼命。
“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虚心平静地点头。
杨九余蹙眉,“我早就提醒过去不要和兰德搅和在一块儿的。”
“嗯,早前我也没想到的。”虚心托着腮叹气,“我们道家讲究‘阴’阳调和,我也知道这样子不大对劲,但是你必须承认,兰德确实很‘迷’人。”
杨九余看着虚心一片清明的眼眸,无语地说:“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这么难以相信呢?”
虚心笑了起来,“我是真心地喜欢他,相信他也是真心地喜欢我。”
杨九余直接冷笑,“是啊,兰德对待他的每一任情人都是真心的。”只是这个真心的时限太短而已,“作为一个神父,他这样我还真不觉得他对他的信仰有多虔诚。”
“他至少还是有点原则的,从来不对那些教众下手不是吗?”虚心姿态悠然,“对了,我还没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看他的这些……嗯,真心,最长的能维持多久?”
作为中国在美国这种特殊事务的联络员,杨九余和兰德还是‘挺’熟的,兰德作为美国方面处理特殊事务比较多的……特殊人士,与这边打‘交’道的次数相当不少。
“有些我可不认识,不过我所知道的最长的一个,好像是一年多?”杨九余喝了一口咖啡,“所以我不懂你和他搅和在一起做什么。”
虚心慢条斯理地说:“红尘情障,不去看,怎么破?我是不怕的,再加上,情之一事不过顺其自然,他是个洋和尚,照理比我更不该,我们道家倒是不计较的,可我若是就此抵触这份情感,然后回国去,指不定他就真成为我心中‘迷’障,还不如放任一次。”
杨九余沉默下来,然后苦笑,“我忽然不知道在这段感情里,将来兰德和你谁会更不幸了。”
“哪有什么不幸,”虚心笑起来,“任何真情实意的感情都是美好的,尤其爱情。”
杨九余叹气,希望如此吧。
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虚心回国,距离远了,似乎感情也就渐渐淡了,他们于半年后分手,这段感情,或许对于兰德来说乏善可陈,对于虚心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不过,要说谁对这段感情念念不忘,杨九余反而觉得是兰德,这也真是诡异。
因为认识兰德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这个家伙从那家隐秘的神学院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过着祸害世人的生活,当然,就好像虚心说的,他也有他的原则,从不对教众出手,更不沾染那些信仰虔诚的,甚至因为国外的少年少‘女’一向早熟,他从来都不会对没成年的孩子释放那种‘诱’‘惑’的荷尔‘蒙’,不过,这位喜欢的对象,好像还没有不能成功的——
杨九余本来以为虚心也是其中的一员,大概也没什么特别,因为他既不是兰德身边最好看的,也不是那些气质出众卓尔不群的优秀人士,更别说‘性’感、风趣、可爱、博学……嗯,这些优点,虚心都没有,哪怕以杨九余的眼光来看,虚心不过只是清秀,非但不‘性’感,还有点瘦削,平素一派淡然,既不可爱也不风趣,因为年纪不大,瞧着甚至有些青涩,和那些天生有魅力光环的成功人士更是不搭界,与兰德以前的那些情人简直不能相比。
兰德这个人,既多情也无情,他与那些情人相恋的时候,单单凭那双漂亮深邃的蓝眼睛,大概就能让人溺毙,觉得他能情深一世,等到无情,却也能断得干干净净,让那些情人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