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老太爷就是铁了心要罚赵一飞,她放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数说,自原来她和老太爷的辛苦日子。说到了眼下老太爷眼中只有新欢,没有了她和儿子。
哭着哭着,老太太起来一手拉起赵一鸣,一手又去拉赵一飞:“走,我们娘们走,免得在府里碍了你们父亲的眼;他如今哪里还能容下我们娘仨儿!”
红裳和赵一鸣是左右为难,看看老太爷。再看看老太太。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太太有些胡搅动蛮缠,可是他们做小辈儿的却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老太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老太太的话是一分脸面也没有给他留。
红裳最后只得跪下为赵一飞求情:“老太爷,二弟身上有伤,真是不能去祖先们面前省过的;万一二弟真得生了病痛,老太爷和老太太心里不是更难过?”
老太爷看大儿媳妇带着身孕跪了下去,连忙让人把她扶了起来:“媳妇,你起来说话;你们二弟实在是不成器。我也是为了他好;唉——”
老太太看红裳跪下都不管用,她更是哭得大声儿起来:“我可怜的媳妇,你是个明理的,可是那不明理的人哪里听得进你的话?不过你要小心身子,天下就没有比自己儿子更贴心的人了。走,媳妇,跟我走,我们娘们一起过活,也免得哪天人家再看你夫君不顺眼,我可就一个儿子也没有了。”
倩芊的脸色早已经白如纸张了:如果赵一飞都得了如此重罚。那她还能有好?
老太爷看着老妻胡闹,一肚子的气却发作不出来,只得一跺脚道:“罢了,罢了。就罚他在书房中禁足七日,好好看看书、养养伤,顺便也养养性子。”
老太太这才不再哭闹,容赵一鸣把她扶回了椅子上。
赵一飞和金氏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红裳和赵一鸣却都累得不轻。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着无奈。
金氏知道接下来要处置倩芊了:不能让老太爷就如此轻轻放过她。金氏上前轻轻跪下:“媳妇自知有错,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已经把赵一飞拉到身旁,听到金氏的话,也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儿:可不就是有错儿,正当该罚。
老太爷看向金氏:“不关你的事情,起来说话吧。我进门时看一飞身上好似没有伤的样子,所以才会那样问你。”
金氏还是叩了叩首:“老太爷,是媳妇错了。”说着眼圈一红掉下了泪来:“媳妇没有伺候好夫君,让夫君受了这么重的伤——女人家相夫教子是本份,可是夫君现在却受了伤,实在是媳妇的错儿,媳妇心下愧疚万分,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责罚。”
老太爷轻轻一叹:“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说着他看向了倩芊,此事儿应该同她有关才对。不管儿子怎么说的,老太爷可是认定儿子那一身的伤绝对同倩芊脱不了干系!
老太爷最重规矩的人,看看身为妻房的金氏,还对赵一飞存了如此的心思,可是身为妾者的薛氏却把儿子弄得一身是伤!就算她是贵妾,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尊卑上下——赵一飞打她固然不对,可是她敢反抗,致使赵一飞受了伤就更加的不对了。
老太太也看向了倩芊:儿媳妇虽然有错,但此次最大的错儿却是她做下的!不罚她,她就不会知道自己倒底是什么人——砸东西?当赵府是什么地方!
金氏扫了一眼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他们都看向了倩芊,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金氏谢过了老太爷,起身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倩芊又道:“薛氏妹妹已经身上有伤,媳妇想替她求个情儿。”
倩芊自金氏跪下请罪,便心下极度不安:金氏绝对不怀好意。
老太爷断然摇头:“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曾饶过!”
金氏连忙福了一福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赵家一向是最重规矩的,媳妇怎么会坏了规矩?更何况夫君都因此事儿而受了重罚,薛氏的事情当然要由老太爷做主;媳妇只是想说,薛氏应该得什么责罚就得什么责罚,有一些现在不方便领的责罚,媳妇代薛氏求情,容她身子好些再让好领,还请老太爷应允。”
金氏是怕老太爷不会打薛氏,而且她就是要让老太爷和老太太记得:赵一飞受罚全是因为薛氏
老太爷听完金氏的话,心里虽然也对倩芊多了一股怒气,不过还好些;只是他想到老太太刚刚的哭闹,让自己很没有面子:起因也是薛氏!没有她胡闹砸了屋里的东西,眼下自己应该就寝了。
可是老太太就不同了。因为金氏的话,老太太把赵一飞刚刚差一点儿受到的责罚,全怪到了倩芊的头上——如果不是赵一飞要偏袒她,哪里会被老太爷重罚?老太太看她是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老太爷拂须:“说得有道理,就依了你吧。”
金氏谢过老太爷后退到了一旁:气已经给两个老人家加足了,就看老太爷现在如何发落她了——没有了老太太宠爱的薛氏,什么也不是。
老太爷略一沉吟,又看了一眼红裳,才看向了地上跪着不动的倩芊。
红裳看老太爷看了过来,她心下一动暗道:表姑娘,你辛辛苦苦弄到手的媵妾怕是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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