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听了这话,心中微觉好奇,没有说什么。
马老爷也不细问,催促阿梅快去拿碗装了谷子来,阿梅不知是太心细,还是做事有些笨,问道:“不知是要新米还是要陈米呢?”
靳雪鹄笑吟吟说:“随便吧。”
阿梅还欲说什么,马老爷不耐烦地挥手说道:“你这丫头赶紧去呀!”
阿梅不敢再说,忙小跑着进厨房去了。顷刻,便用景德镇陶瓷大菜碗盛了大半碗白米出来。
靳雪鹄格格一笑,道:“姐姐,我说的是谷子——也就是带壳的稻谷呀,并不是白米的。”
阿梅傻傻的说:“我刚才问仙姑妹子,是要新米还是要陈米,你不是说随便么,所以我就装了一碗新米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禁莞尔。
靳雪鹄笑眯眯说:“那就怪我没有说明白吧,麻烦姐姐去取带壳的谷子来吧。”
马老爷顿足啧怪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谷子和白米是一回事么!?”
阿梅吓得不敢再说,忙又将米放回厨房,又出来胆怯地问一个中年妇人:“何嫂,谷子放在什么地方啊?”
何嫂说道:“谷子在后院粮仓中呢。”
阿梅红了脸,转身就向后院跑去。马老爷又是生气又是不放心,大声对何嫂说道:“阿梅这丫头真是不机灵!何嫂你赶紧跟她去取新谷子——旧谷子也行的!快去!快去!”
何嫂答应一声,仿佛图表现似的,忙追阿梅去了后院。少时,阿梅和何嫂盛了满满一碗新稻谷赶来,阿梅慌里慌张的,一路上不时从碗中洒落下几粒谷子。
马老爷气得又想骂人,瞥了靳雪鹄和隋燕一眼,勉强按捺住心头怒火。对阿梅吹胡子瞪眼睛的。
阿梅双手端碗走过来,一时气喘吁吁的,冒出一头热汗来。
靳雪鹄和颜悦声问二人道:“家中可有狗啊、猫啊、猪呀、鹅呀、鸭子之类的动物?”
何嫂抢着回答:“有啊!除了没有鸭子外,其余这些畜牲都有的,另外还有一匹大花马的。”
靳雪鹄点点头,说道:“你们找来麻布或草绳之类东西将这些动物的嘴都绑扎起来吧。”
众人听了都感觉莫名其妙的。靳雪鹄目中闪过有趣的笑意,解释说:“家中若有这些动物的话……”
阿梅忽然省起什么,插嘴说:“对了,家中如今多了一只猫——昨天中午我看见我们家那只花猫有一只黑猫相伴了!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黑猫……”
众人都觉有趣,马老爷有些厌烦地瞪了阿梅一眼,嫌她打断了靳雪鹄的话。
靳雪鹄口角噙笑,说道:“嗯,这个情况很重要,这只外来的猫也须将嘴堵塞住——另外还有没有别的外来的动物啊?”
何嫂和阿梅认真想了片刻,都摇头说没有了。
靳雪鹄吩咐她们道:“你们多找几个人来,大家帮着将家中所有牲畜的嘴都给起来或是绑起来,总之不能让它们的口再乱动!”
何嫂纳闷地问:“请问仙姑,这是为了什么啊?”
靳雪鹄道:“因为等会我将你们大少爷的魂灵招回来后,这些动物如果张嘴乱动的话,很可能会将你们少爷的魂灵误吞去了!”
众人听了又是诧异又觉有趣,阿梅睁大眼睛,问道:“那人的嘴要不要住呢?”
靳雪鹄忍笑说道:“人就不用了吧,不过在我作法时,谁也不许说话的!”
何嫂纳罕地瞥了一眼老爷,小心问道:“不知仙姑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靳雪鹄笑眯眯道:“暂时没有了,你们赶紧去办吧,我等着听你们的消息呢。”
何嫂和阿梅忙屁颠屁颠去了。马老爷又吩咐身畔的庄丁们都去帮忙给牲口封嘴。
大家忙乱了好一阵,马老爷干咳一声,对隋燕说道:“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啊,就怕这些下人做事粗心大意的——要是漏掉一只牲畜就麻烦了!几位仙姑请进客厅休息一会。”遂吩咐卢管家招呼女客人们到客厅喝茶休息,自已亲自带着几个得力庄丁四处检查下人们做事去了。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马老爷才和几个家丁回到客厅来,说事情已经办妥了,恭请仙姑即去做法。
靳雪鹄虽然不是很热心,但也不想马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不唯师父和自已名声有损,而且很可能会累及马千里一家老小三口性命。她左手端了那碗谷子,缓步走到庭院中一株核桃树下。
徐小六轻声问隋燕道:“大师姐,我们可以走过去看三师姐做法事么?”
隋燕点头说道:“可以啊,只是大家千万不要出声,以免打挠她作法。”
马老爷虽然担心众人张口误吞下儿子的魂灵,但因隋燕这么说了,徐小六又是诸葛小倩的弟子,也不好出言阻止。
徐小六和梅钟葵互视一眼,二人便向靳雪鹄走了过去。庄犁、向弘略一迟疑,也一言不发跟了过去。
杜娟见状,也笑眯眯对隋燕说道:“我去看看雪鹄怎么做法。”
隋燕微微一笑,遂也同杜娟一道走了过去。
马老爷虽然是修道之人,但道行甚浅,对招魂之术一知半解的,并不懂靳雪鹄要谷子何用?他虽然也感好奇,但担心儿子的安危,于是不许别的人再跟着过去,只让他们远远的站在屋檐下看着。
靳雪鹄粲然一笑,半天玩笑半认真对杜娟说:“嫂子,你是招魂的行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