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方青衣现身,凤韵仙子从鼻孔中漏出一声笑,正‘欲’说话,眼前白衣一闪,方青衣人已到了安不死身前。--
安不死面‘色’如金,看着面前的方青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凤韵仙子见他如此目中无人,恨的一袖挥去,方青衣不躲不闪任她‘抽’了一袖,隐约间只见他眼中似有水光。
“方大哥,对不起,对不起,这事不怪师父也不怪安老,是云裳不好,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白云裳的声音带着酸楚,费尽力气说完这话,人已挂在吴意儿身上,眯了眯眼终是没了知觉倒了下去。
靠的最近的风阮亭连忙接住她,苦九子一手抵在她的后背,将内力轻轻送入。
凤韵仙子见方青衣呆立不动,更是气急,两步走进,啪啪两个耳光扇去,方青衣这时才回过神来,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这时,看了半天热闹的观妙道长方才从身边人那里得知是怎么回事,低头想了想,道:“在蓬莱山的时候就听说你们两家要结亲,难道是那时候有的?”
说完,转头微瞥身旁的荠,又见怒气冲冲还‘欲’再打的凤韵仙子,突然爽朗一笑,道:“仙子,怎么对自己‘女’婿也下得了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马上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的。而且这小子恐怕现在比谁还伤心,我们都先退下,让他们下两口好好说说话!”
“呸!什么‘女’婿!我凤霞楼没有这么不知礼不知轻重的‘女’婿!”
“哎呀呀,这话就不对了。臭道士这里刚得了一块上好的碧玺,权当给两个小辈的贺礼,拿着拿着!”
这时,又有一些听到动静的武林中人涌了进来,这些人不是受过风阮亭的恩,就是跟方青衣有旧,更有人是听说荠重出江湖特地慕名而前来支援。
这厢动静如此之大,周围的人一说,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时见观妙已经掏了贺礼,也都纷纷解囊,没东西可送的也说着恭喜的话。
“早已听说方大侠跟白仙子郎情妾意,这不正好两位得师尊都在,成全了这两位,这江湖中不是又多了一段佳话?”
“是也是也,这戏台子上不早就将两位的事唱出来了吗?这等乘龙快婿,仙子何处去寻。在下先恭喜了!”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
凤韵仙子脸‘色’稍稍有些缓和,这时被司卯偷偷派出去联络各路英雄的齐然也回了来,可一到便听了如此震撼的消息,他急的立刻想要向方青衣问个清楚。
奈何这人都堵在二‘门’上,他说话也没人理。
恰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冷冷清清的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喧闹的地方。那副模样,让他想起自己家旁一颗独独长着的孤树,直直而生的单一树干,再好的季节里也只有少少的绿叶,跟周遭长得枝繁叶茂茁壮‘挺’拔的树木形成强烈对比。齐然觉得它好似活在尘世中又好似不在六道轮回之内,可独有那份深入骨髓的苍凉之感让他午夜梦醒时想起,仍有一份心惊。
他心中叫着糟糕,正想要过去帮方青衣解释解释。
可突然惊刃出现在她身边,对她说了两句什么,这身影一闪,如午夜的孤魅朝外而去。
齐然连忙追去,却被惊刃截住,他眼神冰冷得就像是昆仑山上的千年寒冰。此刻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拔剑,但齐然觉得他似乎已经将剑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面对他的怒意齐然也无话可说,他的手自背后‘抽’出一剑,横在他面前道:“银月叫我送来,他说这剑他已经让人去了猩红之‘色’,常人绝对看不出是绯缇剑。”
惊刃冷眼打量一番,嗤笑一声,接过剑,拔出剑来,目光隐隐有种嗜血之‘色’,讷讷道:“没有绯缇剑的漠离就不是漠离了?不是漠离的赵煜修,连做他对手的资格也没有?是这个意思?”
齐然半晌嗯了一声。
这正是离轩送剑时,替银月说的话,手握绯缇漠离才是星云宫的漠离。
才是大漠上孤傲的炼堂霸主,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
惊刃将剑回鞘,目光扫过那边的‘骚’‘乱’,“好!凭你送剑之情,我会替你在主上面前求下一命。”
言毕,他回身一跃,人已融入浓浓的夜‘色’里。
那厢的吵闹声更响,齐然心中极不是滋味,他缓缓回身,心中只道不知方青衣此时该是多么为难。
而此时的苦能子也跟唐、宁两军对峙着。
显然他的作法很有效,虽然两边都没有后撤,但也没有再进攻。
断了一臂的唐惜柔在他脚边蜷缩在,已经喊得声音嘶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而不远处则是担心不已的宁国皇帝。
此时的宁国皇帝早已失了分寸,手握马鞭发着颤点着,道:“你你你,你要多少钱多大的官才肯放了朕的爱妃?”
“哼!我乃方外之人,这些身外之物又岂能入我的眼!老夫的要求已经说的很明白。”
“好好好,我们退我们退!传朕的命令,后撤后撤!”
“陛下!万万不可!”
“大胆,胡爱卿想要抗旨?”
胡漫声没想到一向软弱的皇帝此时竟然如此硬气,只得勉强赔罪道:“微臣不敢。”
“孤意!带你的人走!”
“是!”
身后传来撤退的号角,宁皇面带祈求道:“现在你可以把朕的爱妃还给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