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衣接过无涯剑,‘揉’了‘揉’他的头,道:“快去睡。。更多w. 。”
说完,从他身边走过,朝更深处行去。
“表哥!”
“嗯?”
方青衣转过身来,却见方生并没有转头,他的背脊却‘挺’得僵硬,“那个‘女’人漂亮吗?那个天下第一美人。”
方青衣略一错愕,随之一笑,道:“不是银月说的那样,你嫂子确实是天下第一美人,却不是白云裳,她叫赵德佳。”
“方家族规,不可与外人通婚,表哥难道都忘了?”方生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
方青衣的眼底扫过一丝‘阴’霾,他怎么会不知呢?也正是如此,他才更清楚方惟道能说出接受他与外族人通婚的条件是多么大的让步。可这也更是让他了解到,能让方惟道抛出这个条件,就更加证明此次的情况恐怕非以往能比,方家恐怕真的又要卷入这尘世中了。
“当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会明白了。”一想到赵煜修,方青衣的眼神又柔和了起来。
他语中的眷念之意使得方生一下转过了身,方青衣却已经隐入黑暗里,方生出声‘欲’追,可刚迈出了一步,又收回了脚。
就像方青衣明白方惟道此次逐鹿天下的决心,方生也明白了方青衣的决心。
既然坚持了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也要坚持自己认定的事,不论爱人也好,家族也好,天下也好,方青衣淡然的从来不像以奇巧之术闻名于世的方家人,他的身影总是让方生不自觉的联想到带着方家隐于此处的第一代谷主。
方家历史上被称为天纵奇才之人,在大雍王朝最强盛时期,放弃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带着一族之人远避于此,传说他也是这般的淡然潇洒,不喜争斗。
可是,表哥,现在的方家已不再是可以悠然孤立于外的方家了。
方青衣不是不知道,但若是方家跟着银月卷入这场争斗,那么他跟赵煜修再见的地方,是否就是在战场了呢?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此时他已经转入第一个天井,只见这四周一片寂静,他只得暂且按下心底的杂念,打醒十二分‘精’神。
这天井中只有一棵高大的柏树、一株山茶和几丛矮草,小的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过,简单的就像一个受惯了欺辱的‘门’房。
方青衣甫一踏入,身形立刻模糊成了一个淡淡的影子,快的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只见他并没非直线前行,而是左右穿行,如‘荡’开的水纹,在柏树和山茶间穿‘插’着,三圈之后,身影在最后一丛矮草前一现,脚下使了三分力,在其中一片上轻轻一压,立刻如一颗水珠般被抛了出去,他在空中转了一圈将此力卸去,稳稳当当的落在台阶上。
他略略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推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方惟道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方生身边,负手而立,眼神凝重。
“族长,表哥心意坚定,我无力劝说。”
方惟道微虚双眼,盯着方青衣闯进去的方向,半晌吩咐道:“去将甲屋转到壬生道。”
“壬生道?!”方生募得睁大了眼,惊呼道。
壬生道便是死之道!
甲屋若要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天时地利一样不能少。
而壬生道便是要将甲屋的各个部分配合着时辰环境调节到最合适的位置,让进入里面的人有去无回。
方惟道不理方生的惊讶,只是硬生生的看着方青衣进去的那扇‘门’,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捏成了拳,方生小心在一旁伺候着,方惟道却没有半分改变主意的意思。
见此,方生只得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一股嗜血的杀意在空气中渐渐浓郁,这股杀意也慢慢的攀上了方惟道的心,就好像看不见的黑暗中,有一尾美‘女’蛇正‘露’出獠牙对他妖娆笑着。
方惟道心中有一丝悔意,却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这时方生匆匆赶回,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方惟道立刻领着他转身出去。
周遭的变化,方青衣也感觉到了,这嗜血的杀意让他血气翻腾,他马上顿住了脚步,运功调息,稳住气息,将那浮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待心绪渐平,他才开始细细的打量起这四面的环境。
这间房若是放在普通民居里,便是主人家待客之处。一面墙将这屋子分为两处,前面乃是男主人接待男宾之所,而背后便是‘女’伴相聚之处,墙的两侧各有一扇镂‘花’的‘门’,让这前后可以相通。
方青衣着气,循着脑中的记忆,小心朝左行去。
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杀意,他还会像方才一样凭着脑中的记忆,运起轻功,朝内闯去。可眼下,他虽仍然选择避开机关,却不再使用轻功。
他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不断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这一旁的桌椅摆设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可就在他快要走到‘门’边之时,余光捕捉到一个晃动的影子,他心中微惊,警惕的顿住了脚步,回首一看,只见这角落里多出了一面落地的大铜镜。
这铜镜原是没有的,方青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摇头,知道方才察觉的影子便是镜中的自己,稍稍的放了点心,正‘欲’转身离开,却总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回头再看,立刻明白。
他的行动比他的思维还要快,手中的无涯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剑风,击向那面镜子,镜子应声四裂,可镜中的方青衣却没有消失。
“原来我的影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