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爷,各位爷,呵呵呵,大家可玩好,吃好了?”
“少废话,还不快叫小诗姑娘出来。”
“老子们酒都喝光了,还不快把人叫出来。”
“是啊,快出来啊,老子花钱都不是为了玩儿这些庸脂俗粉的。”
“就是就是。”
“快出来啊,奶奶的,老子都等不及了。”
老鸨显然深谙怎样吊起这些人的胃口,悠闲的摇着团扇在台上抿着嘴笑着,也不开口。待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她才说道:“各位爷,莫急莫急,小诗姑娘马上就出来了,呵呵呵呵,各位爷,请好吧。”
说完,她如一团膨胀的火烧云般摇着下了台,随即,台边的乐师在她的示意下,奏起了乐,曲子是最近在晋城青楼中非常流行的“盼君来”。
此曲曲调轻柔,透着幽怨,似女子日日思着心中的良人,乐声响起,整个如意楼仿佛都进入了一个那个女子的思绪里,可见如意楼在乐师方面也下足了本钱。
楼上有无数花瓣飘下,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在二楼有数名侍女,正拿着篮子向下洒着花瓣,满眼全是粉色,空气中飘着似淡又似浓的花香,这时,一块大大粉色的薄纱由四个侍女站在台子上方的刚好对应的四个角拿着,四人同时松手,纱慢慢的飘飘而落,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当大家的目光随着纱落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位梳着高高发髻,仅着一袭齐胸白色长裙的丽人已站在了台上,粉色的薄纱徐徐而下,那丽人对着台下众人娇媚一笑,玉臂一展,带着那飘下的纱,在台上旋转起来。
一时,那薄纱围着她,似变成了她的衣衫,又似变成了她脚下的云,而她就是那踩云而来的仙子。
薄纱中的娇艳面容,看不真切,却更勾起了在场人的兴趣,只见那些人两只眼都快把那纱戳破了,有人手上端着的酒杯酒倾倒了下来,弄湿了衣摆,也没察觉。
曲子过了一半,那薄纱似有了灵性,随着她舞动着,美不胜收。
而那跳舞之人,动作时缓时急,舞姿轻柔曼妙,纤细的腰身,无骨的玉臂,若隐若现,比那隐在云中的仙子,更要美上几分,却带着思念良人的愁思,一时之间,如意楼里人人都为她感伤。
突地,一个粗哑的大嗓门响起:
“你奶奶的,老子花钱是来找乐子的,快把你那块破布给爷扔了。”
这突兀的一声惹得周围的人纷纷转过脸来,怒目而视,只见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脸上的鼻子眼睛都像是点上去的芝麻,小得不能再小,而嘴却很大,两片肥厚的嘴唇就着怀里姑娘的酒杯,一口喝下,对那些人的目光满脸的不在乎。
老鸨忙对众人陪笑着,又向那位抱怨的胖大爷走去。
此时,台上的舞蹈正到了最精彩的部分,曲调变得低沉缓慢,那薄纱也似乎安静了下来,薄纱下的小诗也似那苦等良人的痴情女子,众人看的如此如醉。
“咚”一声突兀巨响却打破了这份意境,那如大团火烧云般的老鸨,直直的飞向舞台,重重的砸在了上面,花台颤了两颤,而她就像一坨被人狠狠的惯在了地上的稀泥。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姑娘的尖叫声接连而起,乐师们纷纷躲避,跳舞的小诗也吓得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