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为了那个男人,自毁声誉,值得吗?”钱幸平与钱知诺,觉尘大师和他的弟子心和同坐一辆马车,路上钱幸平满是心疼的看着虚弱的钱知诺,小声责备了一句。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与他,既然有缘无分,又何必将他牵扯进来呢!”钱知诺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紫玉,心中溢满了化不开的甜蜜。
“他此番对你如此坚持,只怕是怀了旁的见不得人的目的,聪慧如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钱幸平见惯了这世道的丑恶,凡事都会从坏的一面开始想。
“我自然清楚。打从一开始,便是我自个儿往这段感情里参杂了利益这种人人见之难弃的东西,往后无论是何结果都是我自食其果罢了!”钱知诺苦笑了一声,在感情面前,她便会变回那个怯弱不自信的真实的自己。
“钱掌柜的这对唤作‘同生’的美玉,虽可逆天而知双方是否安好,却是阴邪之物,可也会因此折损寿数!不知钱掌柜是否知悉?”觉尘大师见钱知诺双目含情,便知她定然是对另一块紫玉的主人动了心,只是诚如合欢所言,钱知诺如此高调的张扬自己的不简单,这样得来的爱情早已不是纯粹的感情。若因利而爱,终有一日也会因利而散。
“阴邪之物?”钱知诺强打精神,直起身坐好,“此话怎讲?我姐姐当初可是费了大工夫和大价钱才从一位神秘人那里获得此物的,况且此物的两样材料分别取自天山和昆仑山,怎会是阴邪会折损寿数之物呢?”
“那对恩爱不离的小虫名唤‘盈’,确是来自天山雪渊深处,而那对紫玉,取自昆仑山的一处峭壁险峰,因地势显要突出,吸收日月精华,虽唤作玉,实则是一块天然的晶石。这两样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世间罕见难得的宝物,可在你口中那位神秘人的眼里,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样寻常玩意儿,难得他如此巧心思,用邪法制成这对‘同生’,名字虽好,用法也妙极,却因是用邪法所制,现下成了一双至阴至邪之物。若真按他的用法去做,虽可利用‘盈’的特性而知对方是否安好,但也会因滴血养玉从而使自身的气血与紫玉相连,而被已改变属性的‘同生’影响自身的气运。逆天而行的东西,终是对自身无益!”觉尘见钱知诺对那位世子似乎用情很深,还有一件有关这对‘同生’的事情始终没有说出口。
“若只是减寿几年,甚至十几年倒也无碍!人生若得真爱相伴,纵是只能活几天亦甘愿,反之,便是能活百年寿数也不过是煎熬罢了!”钱知诺听闻‘同生’的确可以知晓对方的情况,只是会减寿而已,便放下心来,重新软绵绵的半躺在合欢为她用棉被垫起的软榻上,“大师认识那位神秘人?”
“从前有过数面之缘!”觉尘见钱知诺年纪轻轻似是阅尽千帆,对性命之事看得这般淡,心中也略有些惊奇,“贫僧奉劝姑娘日后还是莫要再去招惹那位神秘人最好!”
“为什么?”钱知诺听觉尘这么说,反倒是来了兴趣,“他既有这等逆天改命的好本事,若有机会,我还真是想去认识结交呢!”
“他是个奇人,亦是个怪人!同他做交易,绝非只是钱财交情可成的。”觉尘想着早些告知钱知诺那人的厉害也好,免得她日后不知深浅的前去找那人求那些个奇珍异宝。
“若不爱财,也无交情可言,那要怎么才能得到他所制的那些宝贝呢?”钱知诺兴致盎然的盯着觉尘。
“钱财多少随他的心情,若想得打他手中的宝物,需得无条件的答应并履行他的一个要求!”觉尘温柔的看着钱知诺,“那个要求往往是他随心而起,或许是让你寒冬里去为他去冰冻的湖里单衣徒手捉上百条鱼,或许是他升起篝火,让你站在火中起舞;或者是让你自食手臂;或是让你自挖双眼,剜下舌头,供他制作玩偶;更甚者让你割腕等候血尽而亡!”觉尘说完,长舒了一口气,“生死苦乐在那个人的眼里,不过都是取悦他的方式而已!”
“天啦!这,这还是人吗?”钱知诺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毫无悲悯之心,只怕也不懂何为真的欢喜!这样的人却拥有此等惊天动地的技艺,真不知这到底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钱掌柜既得了这对‘同生’,也是机缘所致。虽是阴邪之物,但若真是为了成就一段真情,倒也不失为它的功德!只是并非任何人都如钱掌柜这般看淡生死之事,那位世子殿下既然将其中之一赠予了钱掌柜,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想来都是想与钱掌柜互相成为对方的羁绊之人,那么还请钱掌柜务必如实告知世子殿下此玉的危害,由那位殿下自行决定是否还继续以血养玉!”觉尘神情严肃的说道。
“自然!大师放心,我亦不愿他因此受到伤害,定会如实告知他。”钱知诺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忐忑,她今日的这番举动,不知他是否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即便他明白,又是否真的能接受她所说的那些过往,世间的男子有几人能豁达到接受自己所爱之人有过那般不堪的经历。
“大师莫要唤我钱掌柜了,听着生疏得很,便随我哥哥一起唤我知诺吧!”钱知诺亲热的挽着钱幸平的胳膊,“哥哥,我困了,先休息一会!待到了白马寺再叫我!”
“嗯!”钱幸平无奈的摇摇头,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