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宫十二把脉的时候也很沉默,眯着眼抚着须的,把完左手、把右手,足足过了半刻钟,才点头:
“十二哥儿到底年轻,我之前还恐他伤了底子,如今看来,倒是不碍。”
宫阿爹就笑了笑,却还是担心:“他额心的伤……”
王大夫也无法:“好几片碎陶片都正好扎到红痣上头,恐怕便是疤痕消了,那点子也是不好办。”
王老夫郎显然也早听说了这事,叹息着劝宫阿爹:
“且放宽心,都是一村子里头长大的,谁不知道十二哥儿的品格儿呢?再没有挑剔那个的。”
又安慰他:
“我家老头子虽没法子,可世上能人何其多。
你家族人这些年也有在外头走动的,看看能不能打听着些,许是能寻摸着什么祛疤的灵药呢?”
宫阿爹勉强笑了笑,又好生谢过一回,便要告辞,王老夫郎看他们锄头簸箕都带着,也知道是从田里顺路拐来的,也并不虚留,只是往小栓子挎着的空篮子里头放了六个鸡蛋:
“都是鸡哥儿下的,我也是借花献佛啦!”
那边厢,鸡哥儿早主动乖乖跟在宫十二脚边,小栓子挎着鸡蛋走得小心翼翼,宫十二也不和宫阿爹抢着扛锄头,只是除了锄头却什么也不让宫阿爹拿,小小八岁哥儿的身板上就挂满了簸箕筐子之类的小物件,看着也够热闹的。
但也意外的和谐,就是宫阿爹似乎沉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