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铮。
事情就是那么巧,宫十二都给这哥儿倒霉催的本能闹得快要神智不清的时候,还能记得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在他之前还强撑着一点儿理智确认的结果,也确实是除他之外无有人烟——
可要不怎么说巧合巧合巧作之和呢?
就在宫十二发疯埋河底以头抢地的时候,楚铮竟也顺着河经过此处。
并且第一眼就注意到河底发疯的某人。
当然,楚铮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宫十二来。
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宫十二又正是男大十八变的年纪,再加上此时四肢着地屁股朝天头槌砸河底的*姿态……
楚铮当年确实对宫十二这个年幼却强悍的世交之子产生了几许惺惺相惜,但要说那几日之缘就够他在这种造型之下认出宫十二,也确实太扯谈了。
于是本来就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饮马的楚铮,淡淡扫一眼之后,就要再往上游,寻点儿没给疯子污染的地方休憩。
只不想,就扫了那么淡淡的一眼,楚铮忽然就走不动路了。
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忽然发现那疯子帅得让他腿软,实在是——
管你什么男大十八变什么极品易.容.面.具,那个小铜牌,那个看着仿佛不起眼,却绝对是楚侯府都只有寥寥三枚的小铜牌,那虽然楚侯府足有三枚但每一枚都有独特标志、楚铮绝对不可能错认的小铜牌……
话说,那一枚,正是他给宫十二的那一枚吧?
#几年不见我甚为惺惺相惜的小伙伴长残成了个憋河底砸脑袋的小疯子肿么破,在线等,急!#
——如果楚铮能上网,又或者有个系统君随身,只怕就要这么疯狂刷屏了。
可他没有。
所以他只能顶着疯狂刷屏的内心,纠结着真不知道是希望宫十二没长进到连这么要紧的小铜牌都能弄丢便宜一疯子好,还是希望宫十二依旧强悍却扭曲成一疯子好……
这么纠结着走到河边。
然后他就再一次惊呆了。
——河底铺的那都是啥玩意啊?
楚侯爷不是什么纯真无邪的小清新,混过京城顶级纨绔圈,和军营里头各种抠脚大汉一个锅里刨过食,他知道的还真心不算少。
然而巧也不巧的是,这位虽然已经和宫十二认识几年了,却是个还没出孝、也坚持不肯接受皇帝的好意将孝期叠加,于是理所当然还不曾进过任何美色的倒霉蛋。
父孝爹孝各三年,阿爷阿公的孝期,因着乃是承重孙,于是又各三年,其他叔伯堂兄的虽然少点儿,却也是一年到三月不等……
这一位,忒么滴是从六七岁守到现在还没守完的啊!
虽然在孝期里头就接受皇帝夺情领兵了,虽然打小时候就因为成长期实在不可能只吃粗粮喝清水、在军营里头更是各种肉食不忌讳了,甚至连白衣披麻都因为战争期间各种物资不足破了例了,但楚铮在色之一字上,还真挺坚持的。
他是见多识广,各种玩哥儿的花样,甚至玩汉子的花样,都听说见识过不少,也确实一眼就能认清铺满河底那些或玉色盈盈或狰狞可怖的玩意儿都是啥玩意儿,但他真的真的没想到,就在他还在纠结于“当年那个彪悍小娃娃是不是长残成个小疯子”的时候,这疯子能给他这样、这样、这样简直不要脸的震撼啊!
这东西,不管是用在别人身上还是用在自己身上,楚侯爷就没见过能这么光天化日光明正大铺一地,还十分坦荡在上头磕碰发疯的家伙好吗!
这一刻的心情,简直酸爽到无法形容了有木有!
然后,更酸爽的来了!
那不知道是不是宫十二好的小疯子居然真的拿起了那啥啥,还是金光灿灿特别狰狞的一个!
←←忒么滴真给本侯爷遇上个将这啥啥往自己身上使的奇葩?
qaq求这奇葩不要是宫十二啊!
在这一刻,比起宫十二扭曲到眼下这小疯子的地步,楚铮终于毅然决然选择了让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反正据说都举人了,还是来年春闱燕南路呼声最高的进士人选,那啥,武力值上差点儿,给个小疯子摸走身上某物也是可以接受的哈!
可怜的是,这世上,从来不是你想受就能受的。
楚铮眼睁睁看着那小疯子凶残地将那啥啥往自己身上戳——
虽然此戳非彼戳,但无缘无故就要往自己身上制造伤口,还用那啥啥形状的凶器神马的,也够奇葩了。
他本要上前揭开事情真相的脚步因此顿了又顿,那勇气是鼓了又鼓,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再而衰、三而竭,才终于以他第一次遭遇埋伏的时候,以区区百十亲卫也要在至少千八百敌兵包围里头杀出血路的勇气,毅然上前,坦然面对!
宫十二这些年长大长开了不少,模样儿自然不可能还和小时候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但他额心的伤疤,他那张肖似宫阿爹的嘴唇,那宫家一脉相承的眉峰……
楚铮面对了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事实,险些儿给雷了个倒仰好吗!
可怜的,这个千军万马之中也没腿软过的铁血侯爷,此时此刻,是真的头晕脚软手无力了啊!
心底是比千军万马更千军万马的神兽在狂奔、在咆哮、在刷屏:
“虽然每一个少年成长起来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但我那彪悍的可爱的纯洁的小世交,到底是怎么扭曲成眼前这么个小疯子?如果是噩梦,求速醒啊天哪神呐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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