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出战(9)
两人都不愿意如实相告,这场对垒交锋,谁是赢家,就看谁先骗了谁,谁先信了谁。
“梁河?”
但令苏通沒想到的,那人竟脱口低语出南城门外那条河的名字,倒是惊了心。
要说他不熟悉云城,怕是沒有一点可能!
苏通不觉转过身,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白衣人是什么反应,但苏通能感觉得到那一声低喃之后的沉思,他在想爹和娘葬在梁河边上的真实可信性吗?
他真的深知娘和爹的事?熟悉到,能够凭着他们的故事推测他们安寝永眠的地方?
苏通止不住的猜摸,白衣颜色浅淡,却将苏通的眸色和得更深,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口口声声称自己知道害武晋的人,他又是从何知道的?
如果这背后有阴谋诡计,牵涉到朝廷大员的陷害谋杀行动,怎么会轻易外泄出來?
被泄露了还不算,无巧不巧还让这个人知道了,成为前來找他交易谈判的条件……
“跟我走!”
苏通还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之中,一阵风卷到面门前,他还沒來得及转过脸去见识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便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一个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消失了,忍不住吐了一口浊气,“去哪儿?”
白衣人风驰电掣的速度,令苏通瞠目结舌,站在梁河边上,听见那依然平淡的调子问他们都在哪儿祭拜时,苏通还沒从那种惊骇震撼的感受里回过神來。
这是人吗?
海穹派的人……
苏通穷尽想象,也想不到十岁便能与掌派人白沧过招的娘,最后成为掌派人的娘,一身武艺该是如何了得。
“我问你,你们在哪儿祭拜的,朝哪儿祭拜的!”
白衣人一刹迸发出的不悦惊醒了苏通,当他凝聚了目光直视前方正对着自己的脸时,那人影一闪,移到身后,直直给了他一掌,解开他穴道的同时将他猛推向河边。
湖风迎面刮來,苏通气血激荡,才想起自己受过伤,正在调顺内息,却听到身后半温不冷的人突然恶狠狠的教训他说:“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则,我将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这一前一后大转弯的语气态度,让苏通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只听白衣人又一次逼问道:“你不说也行,到时我对你身边的人有谁又落个武晋的下场可不关我的事……”
“你想做什么!”苏通刚平息的气血,一阵鼓动翻涌,视线追着那旋转的白衣,脚下也跟着转动,但终是跟不上白衣人的速度。
“说还是不说!”
白衣人冰冷威凛的声音瞬间爆破夜间的安宁,震得苏通耳朵都痛。
苏通觉得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癫子,怎么突然之间大变,像是分裂的另一个人。
迫于威胁,忌于这人的疯狂行径,苏通抬起手指向平日自己喜欢倚靠的大树,“那棵树,再往前十步。”
为了让白衣人信以为真,苏通还刻意的加了一个量词,以证明自己说的绝对不假。
当看着雪白的身影,面对着那个方向居然瞬间安静下來,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那边又不靠过去时,苏通才嚼出了这里头不一样的味道。
任他前头多会隐藏自己的心意,假装得多历经沧桑后的平静,这会儿仍是让苏通看出了门道,白衣人对娘的心思不止于同门。
如果这真是爹和娘安寝的地方,他放这么个对娘有意的男人进來,爹该多生气……
但,爹就算再生气,自己也见不到他。
“我说的做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在武晋身上下的手了吧。”苏通站在原地,不做任何会触怒白衣人的动作,免得节外生枝。
可等了好久,就只听到白衣人以哀凉的调子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之后再无动静。
苏通渐渐觉得这个疯癫的人身上真的有他想要知道的事儿吗?
白衣人伫立在大树下,远远看着他所指十步之外的地方,那精廋的背影,专注追忆时所流露出的哀伤,无不挑痛苏通的神经,让他感同身受。
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他这般骗他……
算了。
苏通已转过身,缓缓离开,却听到身后传來一句话。
“朝廷文武分立,文臣打算和亲平定楚国怒火,自然有不少人要先一步扫除阻挡反对他们的障碍,削弱武将势力,分裂武将,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办法。”
苏通眼睛有些晕花,感觉身后突然间出现一个无穷黑暗的魔洞,将他死命的往里吸。
“而武晋,本身武职,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又与你关系匪浅,若是能设个局,杀了贺靳,栽赃武晋,嫁祸苏家,同时重挫目下无人手握重兵的贺靳,只要成功得手,这京城武职的人,还有心思在和亲之事上的反对起來也势单力薄力不从心了,一石四鸟,此计狠妙,你说岂会被放过……”
苏通眼前黑了又黑,月非木与苏明的对话像魔咒一般反反复复响彻脑海。
“其实这样一來,对你们苏家倒是好了,朝堂上下都关注贺靳去了,自然先前陷害你爹陷害你苏家的言辞都被暂时忘下,于你们苏家可大大有利!”
“你想说是我在武晋身上动了手脚?转移视线?”
“我不喜欢说人是非,更不喜欢过问朝野里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所以这不是我的意思,只不过是很多别的人的意思。”
“不过,大概他们沒想到,贺靳不仅沒死还正式承袭王爵,一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