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堇推门进来,“小姐。”
“我还没找你算账!”凤若桐板着脸,“刚刚为什么骗我?”害她以为赫连傲真要不行了,这丫头,也会戏弄人了是不是。
香堇咬着嘴唇笑,“奴婢只是帮王爷一偿心愿,小姐总吊着王爷胃口,王爷看的吃不得,太可怜了。”阵以系血。
凤若桐没绷住,红着脸笑出来,“你这丫头,倒是会王爷够忠心的,跟他联手欺负我是不是?看我怎么罚你!”
香堇不在乎地道,“小姐罚吧,奴婢受着。”
“记在账上,以后一起罚,”凤若桐拿她没法子,“说吧,什么事?”
“白姨娘来了,说是来探望小姐。”
凤若桐心下了然,苏姨娘胡言乱语,说她不是凤府女儿的事,已经在府中上下引起不小的轰动,想来白姨娘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请她进来吧。”
“是,小姐。”
白姨娘脸色发白地进来,明显一怔,“若桐,你没事吗?”
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以若桐这样骄傲倔强的个性,必定会无法承受而有所发泄,怎么会如此平静?
“白姨娘以为,我会有什么事呢?”凤若桐淡然一笑,眼神锐利。刚刚她才猛然想到,最清楚生母所有事情的,莫过于白姨娘,而且之前她就察觉,白姨娘隐瞒了她很重要的事,只是问不出来而已。
白姨娘略有些臧,“没什么,我听说苏姨娘她……乱说一通,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所以过来看看,没事就好。”若桐这双眼睛真的好利,她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苏姨娘真的只是胡说吗?我千真万确是父亲的女儿?”凤若桐眼神酷寒,母亲都已经对她说了,白姨娘居然还想骗她?
这……白姨娘不安地揪弄着衣角,就怕若桐追问她这件事,她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是父亲的女儿,母亲已经承认了,”凤若桐干脆挑明了说,“白姨娘,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什么?夫人她怎么……白姨娘脸色由白转青,越发不安,“若桐,其实你、你不用想太多,你看老爷夫人对你这么好,你何必……”
“我的生父是谁,”凤若桐声音骤冷,“白姨娘,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生母为什么讨厌我,你都知道,是不是,快告诉我!”
白姨娘有些慌了,但还是猛烈摇头,“若桐,你想太多了,我、我并不知道……没错,我是知道当初云姨娘是怀着你嫁给了老爷,但你生父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不是我生母的贴身丫环吗?”凤若桐冷笑,到了这个份上,白姨娘还想骗她?
“我真的不知道,”白姨娘冷静下来,“若桐,其实我也是在云姨娘遇见老爷之前不久,才被她买到身边做丫环,所以之前的事,我并不清楚。”
凤若桐皱眉: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白姨娘说话是本朝口音,与生母明显不同。“你是本朝人?”
“是的,”白姨娘拘谨地笑笑,“你听我口音还听不出来吗?我是巧合之下,才遇上了云姨娘,对于她的过往,我真的不知道,否则何必瞒你。”
那就是说,从白姨娘这里,仍旧得不到生父的消息了?凤若桐好不失望,“那我生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生父是谁?”
“这倒没有,”白姨娘摇头,“我只听她骂过负心人,至于那人是谁,她从来不说,我也不好问。”
这倒也不奇怪,既然生母恨生父至斯,必定是连他的名字也不愿意提起的。“我知道了,白姨娘,你仔细想一想我生母以前还跟你说过什么,都要告诉我。”
“知道了,”白姨娘也不欲多待,起身道,“若桐,虽然这件事对你来说不太好,不过你真的不用想太多,老爷夫人视你如亲生,你若太执着于一些事,会伤了他们的心。”
凤若桐点头,“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既如此,白姨娘也不多说,告辞离去。
“小姐,白姨娘没有说实话。”香堇一语道破,凭着她的观察力,一个人是不是说谎,她绝对看得出来,何况白姨娘根本就不怎么会演戏。
“我知道,”凤若桐勾唇冷笑,“她一定瞒了我很重要的事,不过她现在不说,我也逼不得她,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现在看来,唯一能查到生父线索的,就是那串珍珠项链,因为那样成色的项链,绝对不会满大街都是,应该能查出些什么。
而这件事情,还得着落在夜洛离身上。
出了梦婉院,白姨娘才觉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阵凉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幸亏自己的确是本朝人,否则一定让若桐看出什么来了!
当年才十岁的她随做军医的父亲到了外邦,之后父亲去世,她一个人流离失所,辗转多次,才被云升所救,成了她的贴身丫环。所谓“乡音不改”,尽管在外邦生活了多年,她的口音还是没有变。
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云升无处可去,她才带着云升回来本朝,本来是想制造自己的亲人,结果那么多年了,他们死的死,搬的搬,无处可寻了。
接着云升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又恨又痛苦,万念俱灰之下,才要跳崖,结果恰遇路过的老爷,后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当年的事,她其实最清楚不过,但是,万万不能说啊,否则……
云升,原谅我,我只能自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