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堔进去秦初姚已经扶着秦老坐好,看到他进来,秦老又是一哼,脸转向一边,倒是没说让他出去这样的话。
“爷爷。”苏铭堔继续发挥厚脸精神,走过去在秦初姚身边坐下尽。
闻言,秦老扭过头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手伸向茶几拿起端起茶杯,打开,看一眼有重重放下,对着不远处喊道:“李妈,茶凉了,怎么没人沏茶?”
都说越老越小,这话放在秦老身上也真有点道理。
“来了。”一声回应,李妈亲自端着茶过来,三个茶杯,一个茶壶,按序放好,又收走茶几上已经冷却的茶壶茶杯丰。
“老爷,小姐,苏少爷,请慢用,我先告退,有事叫我。”李妈说着恭敬退场。
气氛瞬间又降了下来。
苏铭堔坐好,在来的路上他就预想过这种可能,所以他准备先发制人,不等秦老来问。
他先是恭敬叫一声“爷爷”才说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护好姚姚,让她受了委屈,我知道现在说抱歉也没什么用,保证的话您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恳请您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在往后实际证明给您们看,我会是姚姚最好的归宿,她亦是我最好的归人。”
闻言秦老总算是肯正眼看他,尽管还是一脸不善,语气也没有多好,他冷哼一声,“话是说的漂亮,可你当初又是怎么说的?”
当初,苏铭堔也在秦老面前说过一番情真意切的漂亮话。
“姚姚前面二十几年,尤其是年少那段时间,因为父母的关系,过得一直不算特别好,跟她爸爸住一起时受了很多委屈,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淡漠,郁郁寡欢,我不否认你对她很好,也正因为你的好才让她慢慢从心里走出来,可同时也是你,带她出来后又差点把她关进去。”
秦老说的是几年前,苏铭堔不辞而别突然出国留学。
他开始陷入某种回忆,“那天,她满心欢喜的跑去参加毕业欢送会,还把我派去送她的司机遣送回来,说等她回来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让司机去接,我在家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到她的电话,更没看到她人,后来司机找到她时,她已经浑身湿透了,那时候她多傻,以为借着雨别人就不知道她在哭,也不照照镜子,眼睛都红肿成什么样了。”
说到这,秦老恨铁不成钢有心疼的看眼秦初姚,而后冷峻的目光瞟过苏铭堔,接着继续,“回来后,任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只把自己关进房里,到第二天李妈上去叫她起来吃早餐才发现她已经把自己烧到神志不清,整个人混昏沉沉的,到医院还叫你名字。”说到后面,秦老咬字格外重。
苏铭堔早在听到秦老诉说时就把秦初姚的手包进掌心紧紧握着,尽管他已在她日记里看过这段,但现在听着秦老的述说,他还是觉得心口隐隐做疼。
“爷爷,你别说了。”秦初姚微低着头,她并不习惯当着苏铭堔的面说这些,甚至,她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当初只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他从不曾知晓,自然也没有配合的义务。
秦老并不理会她的阻止,紧着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特意让调查过,知道你们在学校的事,也知道你已在父母的安排下出国留学,我更清楚,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所以我当时尽管很生气却并没有怪你,只是后来,连着一个月,我一天天看着这丫头心事重重,真担心她又回到当初她父母离婚那种状态,好在,后面她自己想通了,开始乐观积极起来。”
至少,当时的秦老是认为她想通了,在那时的他看来,苏铭堔于秦初姚不过是一场年少无知的喜欢,十几岁的姑娘,能懂什么是爱?
直到去年秦初姚回来,他才恍然意识,他终是低估她的执念。
任谁也想不到,时隔那么多年,她仍然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
“那时候我不怪你,因为喜欢你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我没权利要求你,但如今,说句实话,身为长辈的我很不愿意姚姚跟你在一起,谁知道你家哪天会不会又有人心脏~病复发,或是突然给你找个女人回来?第一次你没有处理好,若再来一次,我怎么能够确定你会不会再次忧犹寡断?”当初的喜欢是秦初姚一个人的事,可如今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再让她受委屈,秦老就不愿意了。
苏铭堔清楚,那面那些都只是铺垫,后面这段才是重点,如果他不能让秦老信服,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跟秦初姚这场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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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态度比秦初姚爸妈都要管用,而在秦初姚心里,这个爷爷的分量也远比秦兼秉那个父亲要重得多。
秦初姚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听完秦老的话,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帮苏铭堔,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这个时候,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省得爷爷听了越发生气。
客厅静默下来,过了一会苏铭堔忽然站了起来,秦老看过去,以为他是要一走了之,有那么瞬间连秦初姚都这样认为。
出其不意,他走到秦老面前,突然双膝跪下。
“阿堔.....”秦初姚震惊不已,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前去拉他,“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秦老也很震惊,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到底是经历过岁月洗礼的人,他手杵拐杖,盯着苏铭堔的目光沉着也平静。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等苏铭堔说话。
苏铭堔轻轻拍了拍秦初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