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池哲的处境越发危险,领头的男人却依旧一言不发,有几个人忍不住了,凑到他跟前。

“头,池哲少爷的情况越发不好了,如果再晚点动手,恐怕……”就真的清白不保了。

“再等等,还没有到最后关头。”

“可……”

“这是小姐的命令。”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住了嘴。

池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京都的人不知道,池家的人也不完全清楚,但,他们这帮被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不明白,

只能希望老天保佑池哲少爷有足够好的人品运气了。

可惜,大概是平时手上染的血腥太多,老天爷听不见他们的祈祷。

混混的手已经沿着池哲的胸口一路摸索到裤腰了。或许是这样的事做得多了,他的手指格外灵活,都不见怎么动作,池哲的上衣外裤就被扒的干干净净,全身只剩下一条小三角裤。

光裸的身体暴露在夜晚的寒风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迷茫的半睁开眼,嘟囔道:“酒,我的酒呢?”

某个男女通吃的小混混望着他那一身被外细腻光滑的皮肤,舔了舔嘴唇,忍不住了。弯腰捡起被池哲掉落的酒瓶,蹲□,一只手肆意的在他的脸上摩挲。

“酒,有!在这呢?来乖儿子,叫声爸爸我就给你。”他嬉皮笑脸的把酒瓶在池哲眼前晃了晃。

“酒,酒,我要酒……”意识还处于朦胧中的池哲根本没听明白他说什么,看到酒瓶,就两眼发直的向前扑。

见他这样傻傻的样子,那个混混也起了玩性。这样好的货色,可不是他常去的那些酒吧发廊能有的,就是以后去了国外,也不一定弄得到。不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诶,来,乖儿子,到这来,这儿,这儿……”他拿着酒瓶左摇右晃,像是逗弄一条小狗。

池哲也还真傻傻的,张着嘴,随着他的动作左扑右扑,看起来似乎配合的很。

旁边的混混们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二代如此低贱的样子,心里头舒服得很,笑得格外开怀。

谁也没有想到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小混混的一次错手,让池哲终于抓到了那个瓶子,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他笨拙的打开瓶子,一饮而尽。然后他单手握着瓶子,踉踉跄跄的走到最近的一个混混面前……对着他的脑门直接砸了过去。

混混们被这一瞬间的小绵羊便大灰狼的场景吓傻了,都没有动弹。连那个被砸了一头血的混混都只是呆呆的看着池哲。

见,见鬼了?这小子不是喝醉了吗?

他们呆住了,池哲可没有。碎掉的玻璃成了他的手中的利器。在众人还没有晃过神来的功夫,他已经把那尖锐的碎片对准了刚刚下一个离得最近的混混。

喝醉的人力气大得惊人,混混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冰冷而尖锐的玻璃就已经深深扎入他的喉管。

“啊,啊……”被刺穿气管的混混倒在地上,抽搐着身体。鲜血顺着玻璃飙到了池哲的手上,他却毫不在意,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又捡起另一块玻璃。

摔碎的玻璃哪里有什么规则的形状,握住一端的池哲手掌被扎得鲜血淋漓。可他却依然一无所觉般,揪着第三个混混的衣领把他拖了过来。

只为了对付何海旭这个家族覆灭,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代而找来的混混自然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

望着前两个同伴的惨状,这个混混已经吓尿了。不过是硬撑着色厉内荏的指着池哲:“你,你,小子,不要太张狂。我,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还不,不赶快放了本,本大爷?”

池哲回个他的依旧只有一个茫然的眼神,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池然死时池毅清那张冷漠无比的脸;池然接电话时平静无比的语气;被捂住口鼻的窒息感;男人舔着嘴唇不子闷闷的哭声;叶雯贴到他身上那柔软而带着少女香味的身体……

池哲是个懦弱的人吗?或许。然而他绝不是个蠢材,当池然的反应一点点脱离他的想象时,他心慌了。他可以在池毅清面前装上一辈子的带着自闭倾向,不愿接触外界乖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他必然会庇护池哲,保他一生无忧。

可是,池然呢?如果池然不再把他看做是一个需要呵护,可以期待的弟弟。当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淡时,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如同叶雯一般为了某个计划成为牺牲品呢?

回忆着池然那渐渐失望和轻视的眼神,他越不愿深思便想的越多。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当做牺牲品,池然真的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视他吗?如果有一天当池然真的下定决心时,池毅清来得及救他吗?

差不多的年龄,一个成了乞丐,一个手握重权。他究竟会成为哪一个呢?

他不知道。

酒精可以麻痹头脑却发泄不了内心的狂躁、不安、抑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野兽,而池哲的那只几欲破笼而出了。

在这样的时刻,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倒霉些。他遇到了那群混混,而那群混混也抓了他。

这是梦吧?一定是的。是他在脑海中构建出来的供给自己发泄的场所。在充当池家乖宝宝,把自己伪装的比两个外甥还要纯洁的日子里,他无数次靠着这样的梦境发泄心中的烦躁。

所以,下一秒,放任自己的池然毫不犹豫的抓起手里的混混,把他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狠狠的撞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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