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个集团挺不错的。”他开始没话找话。
“嗯,还行吧。”池然回答的轻描淡写,随手拨了拨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你呢?”几乎完全陌生的姐弟,单独相处时总是拘谨的。
“……”池哲低着头望了望手腕上泛着钢铁特有的冰冷光泽的手铐,笑了笑,“也……凑合吧,混混日子罢了。”
能坐拥那个连重生者都垂涎的集团,池然自然不会是个蠢材,不过是池哲的身份太过特殊,才让她暂时失去了敏锐。察觉到这个问题的不妥时,池然便转移了话题,她开始说起了自己儿时的趣事。只要池然愿意,她便是个极好的陈述者。桩桩件件,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连原本不过是敷衍的池哲也来了兴致,忍不住也说了自己重生后年幼时的傻事。
他们聊得很开心,十数年不曾相见的姐弟,感情在这个容不得太多东西的地方飞速升温。
现在,池哲的内心很安定。
在踏上注定的死亡之旅前,有一个亲人愿意彻夜不眠的为他翻案,然后,在明白他无意谈论这些时,能把一切都放在一边,和他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聊聊八卦,他已经满足了。
然而温暖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门外第三次响起敲门声,池然终于站了起来。
“我明天再来看你。”她抬手看了看表,叹息一声,露出一个混合了不舍和安抚的笑容。
“等一下!”池哲却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袖,“半个小时,再过半个小时再走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言辞中带着祈求。
池然犹豫了。
“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好吗?”池哲低着头,微微颤抖,抓着池然衣袖的手却握的越发紧了,“我……害怕,姐。”最后一句话近乎喃语。
池然抿了抿唇,微微叹息,反手握住他的手背,安抚性的轻拍着,“好。”
在她不曾看见的地方,低着头的池哲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半个小时,足以证明许多东西了。
半个小时后,6:20池然离开。
6:52看守所暴动,7:01,一名叫做池哲的犯人莫名卷入,被人击中头骨,当场死亡。事后,三名看守人员引咎辞职。
如果说第二次醒来时,他是兴奋激动的话,那么当第三次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时,池哲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困兽,局中的困兽。
两次的死亡洗去了他的自大和浮夸,他开始认认真真的观察着这个家庭,这个世界。
如同无数的重生样,这个世界和曾经世界很像,但是在文化上却又很大的不同。历史上的名人有的根本就不曾出现,有的却是他从未听过的。不同的历史带来的不仅仅是文化上的差异,连最基本省市直辖区也变了不少。
还有就是政商关系,翻开报纸,政商界的联姻从未断过,二者紧密的结合着,不过这和现在的池哲关系不大,他只是略略看了几眼,就跳过了。
对作为重生者的池哲而言,最有利的应当是影视资源上的不同了。就像是在为重生者提供更多的便利般,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干净而透明。虽不可避免的,仍然存在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但主流是清新的。据说这个国家最初的演员是当时的君王为了传播自己的思想理念,特别设立了相关的机构在民间广泛选拔人才而产生的。除了善演,更善言,与其说是单纯的演员,倒不如说是唱作俱佳的演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