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毅远没有转身就走,小李更是起劲了,一个劲的给他倒茶,还聊起了自己的近况。什么新部门的那个美女同事好像每次经过他位置的时候都要多看上一眼,前天领导表扬他说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絮絮叨叨的,很有些啰嗦,不过,托了他天生一副清亮的好嗓音的福,倒是不至于让人心生厌烦。

池哲端着茶杯,侧着身子,撑着下巴,视线无意识的对着窗外,心里盘算着关崎他们回来的时间,偶尔有那么一两句话落到耳朵里。

或许是池哲这种样子太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同桌的两个人也渐渐放的更开了。

“老大,你说说他们看,那个东江省的姓刘的那件事凭什么又被推到我们组,当我们不清楚那家伙背后站着人吗?我们在京都又不是在东江,连调查都没有调查,直接逮了个理由就往我们这里塞,真是一群混蛋。”

小李泄愤似得大口嚼着面前的蒸饺。

东江,姓刘。

池哲的耳朵动了动,注意力提高了那么些。

东江省,姓刘。如果是两年后,恐怕在路上随便拉上一个人,跟他提上这么两个关键的词,那个人想一会或者根本不用想就会一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的说:是那个家伙啊。

两年后,东江省某位刘姓的市长可是全国知名的人物。毕竟,以市长之位而能贪污上个一二十亿的“人才”实在是不多见。更不多见的是随着他的落马,一大批更高层的官员通通的被牵扯出来。甚至,牵扯到了正当权的那位家里的大公子?貌似还有其他几个所谓的政界世家被拖下了水?

晃着手中的茶杯,池哲百无聊赖的回忆起了上辈子看到的新闻。

记得当时有媒体曾用过非洲草原上的一种尖毛草来比喻。不过冒出地面一两米的高度草,根却深扎地下超过28米。

彻查这件事就像拔这种草一样,根深的让人心惊胆寒,当时媒体对敢于挺身而出,奋不顾身的这件事的那位进行过长篇累牍的专题报告。

好像是东江省一个姓贺的纪检委的副书?京都本地的部门是在后期才插得手。

池哲皱皱眉,记忆有些模糊了,他对这样无关自身的事总是不怎么留心的,倒是关崎一向对这样的新闻留意的很。

哪里能随便找一家茶馆,遇到两个人就以为和那件事有关呢?一个东江省,姓刘的人何其之多。

我真是想多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

“那个姓贺的也真不要脸,当初哭着喊着求我们接手,等真走完程序了,一溜烟的跑的连影子都没了。”

……

池哲默默的咽下一口茶,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可那两个人的声音却放的更低了,含糊的像是从舌尖划过,中间还夹杂着池哲不解其意的词,他听得也是愈加模糊。

“公司……牵涉……陷阱……有人中招……”

“不敢接手……上头……好几个了……”

……

池哲的眉皱的紧紧的,或许是心理因素,越听他越觉得就是那件事,恨不得伸出对驴耳朵好伸过去听清楚些。

“没什么可是的,结账吧。”中年男人用纸巾擦干净了嘴角,端着茶杯,声音温和的对对面的人说着:“他们只是顾忌太多罢了。别人做这件事可能会惹上大麻烦,我做,最多不过是调离职位罢了。别忘了,你曾经的老大也是有背景的人呢。”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调侃,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无以伦比的认真:“有背景,并不是为了炫耀和包庇做错了事的人。有背景的人升得快,是因为他们能靠着自己的背景做些他人无法或是很难做到的事,这才是让他们沿着父辈祖辈的路继续走下去的初衷,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

他没有说下去,只轻轻的笑了一声。

池哲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借着吃茶点的动作偷偷的观察的那个中年男人。

温和儒雅,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眼睛却很是干净明亮的,清澈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第一眼看过去,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哪里的老师。一生专研学术,不曾出过校园,不曾被社会的污浊染黑的文人专家。

肩膀宽厚,身形并不高大,却让人有种沉稳如山之感。

看上去就很可靠认真的男人。

池哲给中年男人下了定位。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虚有其表了。

结了帐,两个人转身离开,池哲的头对着窗户,眼角的余光却跟着他们。

然后,他看到……

挂了电话往回走的池然居然在和那个中年男人打招呼?

那个中年男人带着一脸看到喜爱的晚辈的欣慰和池然聊了会天?

所以……

池然认识他?

池哲灌下一口早就凉了的茶,不由在心里感慨这世界还真是小。

要不……等会问问池然那个中年男人的事情?

他没有看到池然和池毅远分开相悖而行后,她微微对跟在池毅远身后的小李微微点头的样子。

“他?”逛了一天,回到关崎住处的池然笑了笑,“不光我认识,其实他和你的关系也挺亲近的。”

和我的关系也挺亲近的?池哲想了想。在他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中没有那张脸的存在;既然池然也认识那就不可能是他的同学的父母之类;母亲是外公的独女;如果他的设想没错,那个人应该是混政界的……

池哲的脸僵硬了,

“那是,”他问的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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