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毅清露出了一个苦笑,“最后我们都认为与其说是哲哲对关崎和那个女孩一见钟情,倒不如说是他在心底刻画了两个模糊的影子。关崎和那个女孩刚好和他心底的模板一模一样。”

他和乔柔也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只是即使是他们,中间也经历了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而池哲对这两个人,仿佛是天生就知道他们的喜好,习惯,能力,意愿。没有偷偷摸摸的跟踪,没有费尽心思的打听。他和这两个人仿佛前世相识般的熟悉,撇开诸如前世今生之类的迷信,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在自己心底塑造了自己的理想人物,然后足够好运的在现实中遇到了。

或许会有差距,但都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是医生给出的最合理,也是最终被接受了的设想。

“大多数人在心底都会有一个理想的伴侣的样子,有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梦中相遇。哲哲能一次性碰到两个,运气已经足够好了。”

“至于选择关崎?”池毅清皱起了眉,微微摇头,“他并不是最让人满意的,但比起女孩更让人放心。”

“那个女孩……她太软弱而不够决断了。”

对于池家而言,出生、能力、长相都不是问题,然而天性却是不能改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孩即使勉强学会了坚强,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也是退缩。

这或许是能改变的,为母则强,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终有站出来的一天。可是,他的外孙呢?

软弱而善良不是错。

然而在善良软弱的的同时却又不够决断就足以否定她的一切了。

在她以为父母重男轻女的时候,没有勇气放抗父母,说出自己的心声;在她明白父母的爱意时,决心维护自己的家庭而自己又没有能力时,又为了父母曾经的忽视不愿舍弃自尊求助;在她终于向池哲求助,而池哲又因为意外离开时,只会软弱的站在原地哀求,自以为有骨气的不动用卡里的分毫;当另一个男人站出来成为她的支柱时,她马上不顾一切的将所有托付给男人,丝毫不记得他人的付出和自己自强的誓言。

菟丝花和莲藕做成的女孩。精致、洁白、软弱、藕断丝连。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女孩和池哲结婚后的样子。因为善良软弱,她会愿意接受那两个孩子。然而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旁人稍稍的挑拨,不,甚至可能就是在网上,书上偶然见过养子抢夺亲生子财产的例子。要么天天警惕而无能的望着那两个孩子,要么为母则强,鼓起勇气放弃两个养子。然后又因着自己的养育而优柔寡断,时好时坏,所有人陪着她一起折腾或被折腾。

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惹事的,因为她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间自己该做什么。

相比之下,关崎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况且,”池毅清突然露出个无奈又狡黠的微笑,“你确定如果我们不提醒,哲哲还记得那个女孩?”

早忘到天涯海角了。池然抽搐着嘴角,无奈的承认自家弟弟这辈子就是个搅基的命了。

“那女孩现在怎么样?”既然连父亲都有了决定,池然也只能放弃那些小心思。她开始关心起女孩,不是她善心大发,更不是有所愧疚。

无论池哲最终留下与否,他给了女孩无条件的支持是不容抹杀的事实。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到。

很多男人都会有这样犯贱的心理。有了决定,她当然不希望女孩出事,把意外扼杀在源头才是她怠

“好得很,”池毅清的笑容里带着嘲讽,如果不是自家儿子喜欢,这样的女孩他是绝对看都不会看一眼,即使到了这样的绝境,下意识的反应仍然是依赖他人而非自立,“她那个突然失踪的男朋友回来了,据说是因为地质勘探被困在了深山中,没有信号。她把一切都扔给这个男友了。”

“男友?”池然调查过女孩的资料,“不是说他家里反对吗?她又拒绝动用池哲留下的钱,怎么解决的?”

“那小子不错。”说道这个男孩时,池毅清倒是带着淡淡的赞赏:“他是家里长子嫡孙,名下有一套祖宅。他把祖宅抵押给了父母,换了一笔钱,交了医药费,然后带着那女孩和她全家去了他上学的地方。”

“他家境不错,除了英语还学过日语,法语。在学校转了专业,换成小语种系,然后谋了份日语助教的工作。他父母动了些手脚,前些日子过的有些苦,不过最近据说表现良好,被提成了讲师,在专研商务日语,借着那个培训机构的平台又找了份工作。哲哲那个账户里每个月都有一笔紧张,是按着银行利率还的医药费。”

确实不错。大事是摸得清方向——祖宅哪怕挂在你名下,也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卖了,损害的全家的利益。判断准确——语言类是最容易证明实力的,也是现阶段他能选择的最赚钱的行业。看得清现实,放得下架子——有祖宅,学过小语种,家境不错,能吃得了苦,安心做事。做事果决——既然不准备动用银行卡中的现金,那么先前的花费还是还清的好,牵扯不清才是最麻烦的。

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人。虽然父亲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然而能让他说上一句有些苦的日子恐怕真不是常人能过得了。再加上重拾语言的奋斗,对女孩的不离不弃,对父母的尽量妥协,是棵不错的苗子。不算十全十美也是相当难得了。

既然如此,天时地利而人和全都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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